房磊領著白玲進來房間,一把將牛大壯推了出去。
“……”被推出來的牛大壯看了看門,又看了看人魚,摸了摸下巴。
“……”躺在甲板上的人魚看來看門,又看了看牛大壯,甩了甩尾巴。
房磊跟白玲在屋裡坐定,他邀請了一個妹子,還成功了,這樣放在以前,宅男的心裡肯定是止不住的小盪漾。但是因為他現在太沉重了,心情就盪漾不起來,他覺得牛大壯的事情是非常匪夷所思的,怎麼解釋都跟說書似的,再加上他在白玲眼裡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於是口舌並不出眾的宅男就更難解釋了。
白玲看房磊遲遲不開口,就率先開了口:“你覺不覺得我們中有個人有點奇怪?”
“……”奇怪是在說我嗎?
“跟開了掛似的,哪兒有他哪兒就有災難。”
“倒也是……”房磊想了想,他跟白玲的第一次見面,白玲吐了一地,第二次見面,白玲死了一次,死了又活了一次,還有那些白玲不在的時候,的確是哪兒有他哪兒就有災難。
“老死也不死透的妖怪。”
“……”房磊有一瞬間聽見了什麼破碎掉的聲音,原來在白玲心目中他就是妖怪級別的,被憧憬的姑娘如此嫌棄,原來心碎的聲音是這樣的。
“你不覺得嗎?”
“我覺得,但是我覺得這是可以解釋的。”
“沒什麼好解釋的了,這樣的妖怪就應該掐死在搖籃裡。”
雖然升起過一刀子捅死牛大壯的想法,但是物件是自己的時候就:“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吧。”
“還有什麼好從長計議的,你對牛大壯太仁慈了。”
“牛大壯?你說的是牛大壯?”
“不是牛大壯是誰?”白玲豁然瞪大了眼睛,她盯著房磊,像現在才豁然意識到什麼,她一把抓住了房磊的肩頭,“還是說你也……”
房磊在那樣的注視下如坐針氈,撇清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跟我沒一毛錢關係!”
“還是說你也忘記了牛大壯的死?”
“啊?”
“我第一次見到他,他被地鐵撞得直接炸開了,那次你不在。然後我們倆一起看見的,他被公車撞得直接炸開了。再就是在洛杉磯,他死了又活了,又死了又活了,然後抓著我跑,其實我沒告訴你,在小鎮外一分手,我就看見他又死了,但是現在他又活了。”
“但是我跟別人說,別人要麼是沒有相同的經歷,要麼就是有相同的經歷也不記得,就算記得也從來不覺得是死的是同一個人,你也是嗎?”
“……”
房磊足足愣了一分鐘,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上帝終於賜給他了一個跟他被相同的神經病困擾的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最重要,這個跟他一個戰線的戰友,她還是一個妹子,一個他一直暗暗憧憬的妹子。在這個懷有深深的惡意的世界裡,再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他簡直想為這一刻歡呼。
房磊看著白玲,這一刻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求婚!
牛大壯推開了門,他沒有走進來,高大的身體扶著門框,遮住了大半陽光:“有件事我忘了說。”
房磊保持著陷入白玲答應求婚的幻想的傻笑轉頭看向牛大壯:“什麼事?”
“你好,我是你的宿敵。”
“……”
“……”
風起雲湧,房磊和白玲都迅速地發現並不是牛大壯遮住了陽光,而是,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人魚公主(下)
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是出了名的,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後一秒卻已經烏雲蓋地,猛烈的風裹挾著腥溼的水汽,洶湧的海浪會讓在船隻上的人充分體驗什麼叫——雲霄飛車。
沒有見識過海上暴風的人可能很難理解這樣的殘暴,總而言之,房磊在顛簸了十分鐘之後,就吐了。
吐得一塌糊塗的房磊,在這種時候還可以聽到白玲在說什麼,這就不能不讓宅男覺得,他對女神的愛是真愛,且愛得深沉。
“你好,我是你的宿敵?”電閃雷鳴中,船上的人都在深切感受什麼叫地動山搖,白玲忽然福至心靈:“房磊,你記得吧,之前的兩次,他都是說了這句話,然後災難就來了,這一定是咒語。”
“……”這是扶著門框站得四平八穩的牛大壯——你知道得太多了。
“如果這是咒語,那麼一定有相對應的解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