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不甚清晰:“……嗯。”
習善跳下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公子請。”
習善走在前面引路,速度並不快,因而清慕這一行也走得很是悠閒。他四處望望,有些驚奇地發現,這所別院竟然建造得異常奢華。幽林曲水,雕欄玉砌;樓閣飛簷,若光熠熠,簡直是貴氣逼人了。
然而清慕只看了一小會兒,便再也沒了興致。他收回了眼神。
習善微微側過頭問道:“因了主子吩咐,這是下人們匆匆忙忙,只用了昨個兒一天收整出來的……公子覺得如何?”
清慕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就答道:“還好。”
習善默了默:“……清慕公子見識廣博眼界高遠,這等粗鄙之舍,確是讓您看笑話了。”
清慕嘆口氣,神色間似有無奈:“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這樣的房院還說粗鄙……既折煞了在下,也對不住昨日拼了命收整它的下人不是,”他頓了頓,低下頭不知想到些什麼,復又淡淡道,“況且清慕從小到大,記憶中住過的地方,也不過只有一個如斯罷了,哪裡稱得上見識和眼界。”
習善聞言,腳下立馬蹬了一步。她心知這是清慕在諷刺主人前段日子嚴禁他出門,今日又嚴防他記路的事情。
但其實是她把清慕想得太小氣了。因為清慕說出這句話,倒並不僅僅只為了洩憤。
他是真的只記得自己在如斯住過,同樣也是真的對眼前浮華,不再有更多的動心了。這種冷淡甚至冷漠,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絕非見多識廣之人,如斯雖然華美豪奢,但畢竟擺不脫小倌館的身份,風月靡麗之氣太濃太重,比不得這裡,融合至臻的清幽,與貴氣。
可是他還見過更好的。可是他覺得自己,一定還見過更好的。
依稀是從四年前起,他的太陽穴便時感疼痛。而伴隨疼痛相生的,則是腦海中閃電般劃過的零星片段。剛開始那陣疼痛還極輕極淺,閃過的片段也盡是模糊難辨。哪知後來年歲漸長,每一次,不僅疼痛逐步加深,持續時間逐步加長,甚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