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雖然微弱但被我撲捉到了。
是主人教導了我生命的寶貴,我是自願留下來為主人服務的。
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我諷刺的笑,一個致力於剝奪別人生命的人教會你懂得了生命的寶貴?
正是如此,蘇木面無表情的回答,請醫生進屋,讓客人一直站在門口不是主人的待客之道。
我也很想看看當初困住我無數日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毫不遲疑的就跟他進去了。
進去之後我大失所望,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山中小屋罷了,所有傢俱都是木製的,沒有任何電器,一張木方桌孤零零的擺放在牆角,上面是一副裝裱好的畫,畫上只有濃墨重彩的紅色,一層層不同色澤的紅色像是被潑上去的一樣,最下面一層已經是泛黑的暗紅。作為一個外科醫生,我很清楚那紅色的原料是什麼。
那是主人很得意的一副作品,是他親手畫的,似乎是顏料非常有意義,他說醫生看到了一定會明白。蘇木淡淡的解釋道。
如果說剛看到時我還沒想到,蘇木一開口我就徹底明白了。
呵呵,確實非常有意義,我拿起那幅畫,似乎還能聞到微弱的血腥味,對我和他來說都是如此·····不過,你主人的收藏只有這個嗎?
當然不止,請退後幾步。蘇木向我示意,然後在牆上隱蔽的按了幾下。
一陣低沉的轟隆聲,牆板向左右移開,露出了一條燈火通明的寬闊通道,有風從通道里吹出來,陰冷刺骨。
我眯起眼睛看著那條通道,它看起來深不見底與小木屋格格不入,簡直是神奇,那個人竟然在山裡造了一個秘密基地,果然很有他的風格。
醫生,請。蘇木出聲催促,眼中隱隱有了些期待,燈光投射在他臉上,那斑駁的陰影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詭異。
我微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你主人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
真的?
是真的,蘇木的回話有了幾分焦躁。他無意識的摸了摸褲子口袋,動作依舊有種不協調的古怪感。
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這不可能,他難道不是一心期待著我找上門來嗎?有什麼事會比見我更重要?他——現在難道不是正在某處看著我嗎?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最心愛的寶貝!!一陣扭曲的大笑聲忽然在四周響起,你永遠是最優秀的!!
多謝稱讚,我面色如常,心臟卻劇烈的跳動起來,是他!那個聲音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我等你好久了,寶貝,快點來吧,我在老地方等著你!!
我決定了,老地方這三個字將會是我最討厭的詞,沒有之一。
等等!
我正準備走向通道,那個人出現後一直沉默的蘇木卻突然出聲。
我回頭,他低著頭渾身都在顫抖個不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著你會遇到什麼?
當然,你不是認為我是連環殺人案的犯人嗎?看到那些人的慘狀難道你會猜不到?我疑惑的反問,你希望我動手,不就是覺得我會那樣做嗎?
對···我希望···我希望,蘇木神經質的自言自語,我想贖罪···我想永遠消失···我···我····可是好痛啊!!!真的好痛啊!!!他忽然抬起頭雙眼通紅瞪著我,似乎下一刻就會流出血淚。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為什麼會那麼痛!!他嘶吼著毫無徵兆的衝向我,手中一道銀光閃過。
我側身躲過了他不成章法的攻擊,本以為他會繼續向我揮刀,卻看到他踉踉蹌蹌的朝我的方向走了幾步,便猛地倒在了地上不住翻滾哀嚎。
好痛啊!!好痛!!不要再切了,那是我的手和腳啊!!不要!!!
我看到他潔白的西裝上漸漸滲開大片血跡,集中在手臂和大腿根部,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寶貝你挑選玩具的眼光可不怎麼樣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移植手術而已,小玩具就自己壞掉了。算了,壞了就壞了吧,我還有寶貝呢,快點來我這吧寶貝,我都快等不及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證實了我的猜想,蘇木還在地上翻滾,整個人幾乎變成一個血人。
我沉默的半響,最終還是上前將他打暈,隨意的為他包紮了幾下便毫不遲疑的向通道走去。
如果之後我沒死你死了的話,我會替你收屍。我死了你沒死的話···隨便你怎樣吧。
我在心裡默默想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