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說:“陸嘉魚……”
“嗯,怎麼啦。”
“陸嘉魚,你家是第二個衚衕左拐吧,我快到了。”
☆、19
陸嘉魚接到電話的第一個反應是跑出去趕快關大門,他這邊才暴露,難道單曉又要來拂自家父母大人逆鱗。
單曉說他快到了,果然是真的快到了,陸嘉魚還沒有掛電話,單曉就已經站在不遠處,看上去有些侷促眼神卻又很堅定。
單曉說:“陸嘉魚我想明白了,我要來說清楚,我們沒有什麼好躲,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
陸嘉魚立刻明白了,萵苣小王子不願意等在城堡裡,也想出來陪騎士披荊斬棘,陸嘉魚張開手對單曉笑:“我的小王子。”
單曉走過來也緊緊抱著他,陸嘉魚頓時齜牙咧嘴,單曉立刻慌張:“你怎麼了。”
陸嘉魚深呼吸說:“剛從前線下來負傷了。”
單曉望著他有些愣住,陸嘉魚嘆了口氣:“唉,太沒本事了,搞了這麼久的刑偵工作,還是栽給老手了。”
單曉一聽立刻急得去掀他衣服,剛掀了個衣角,陸嘉魚想攔住還開完笑說:“你說法制社會這還濫用私刑,下次寫報告一定要說明體系不完善。”單曉已經抓著他的肩要掉眼淚。
陸嘉魚才想安慰,單曉忽然抬頭看樓上,又拉著陸嘉魚往後退了一步。
劉萍在樓上看著他們,很是心酸說:“你們有話上來說吧,正好,我們也有話想和你們說。”
上樓進屋,兩人立刻默契的統一態度,低頭認錯,但絕不悔改。
陸建業說:“你們不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虎毒還不食子呢,是吧。”
陸建業對陸嘉魚說:“你爸我當年追你媽的時候也年少輕狂過,你媽當初其實已經家裡說好了的,我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個第三者,另一邊家底好,哦,長得還是什麼玉樹臨風,反正各種妖魔形容詞,我這種小市民沒法匹敵啊,你們看,後來我不是還把你媽給搶到手。”
劉萍瞪眼說:“現在是扯這個的時候麼!”
陸嘉魚說:“爸,我知道,你和我說過很多次你當年的英勇事蹟了。”
陸建業敲敲桌子:“我不是要教育你們什麼,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是吧,談事情一套一套的,比我們這些老傢伙能說,還都能說得天花亂墜,我就說想說誰沒有熱血澎湃的時候,我明白。”
陸建業說:“就算我們這邊能同意。”
劉萍推了他一把:“誰說我同意。”
陸建業摟著劉萍:“我就是先打個比方。”
他又問單曉:“單曉,你是叫單曉吧,我和阿姨都看得出你是個好孩子,你來的時候,阿姨還和叔叔說,要是我們家小魚也像這孩子一樣乖巧就好了。我問你,就算我們同意,你父母就沒有意見,難道是我們落伍了,現在的家長都這麼開明,單曉,你的家世應該很好吧,家裡想必管得也很嚴。”
陸嘉魚說:“我不明白這和家世有什麼關係,爸你當年不也是追到媽了,要是硬要這麼算家世,是不是就沒有姐姐和我了。”
劉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要去拎拖把,想到拖把已經斷了,拽了雞毛撣子就跟在陸嘉魚後面抽:“體諒你,還讓你找歪理了是不是!”
單曉立刻跳起來擋在陸嘉魚面前,急得臉又發熱通紅:“阿,阿姨,現在是法制社會!”
劉萍說:“我現在就是用家法管教兒子!”
陸嘉魚當然不要他擋,還抱著他:“小膽你當心!媽,您就算現在抽死我,我也不能給您變出個姑娘!”
陸建業一拍桌子大喊:“小混蛋,你給我先閉嘴!”
陸嘉魚想想也覺得單曉家不好對付,這才一個出場人物單哲就差點把天翻了,還有家裡那些摸不著底的單曉也從不提,就這樣把所有抉擇都拋給單曉,太過殘忍,陸嘉魚這樣護著單曉,就是捨不得,當然,他也捨不得自己父母。
這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兩難的問題。
單曉卻是忽然問陸建業:“您剛才問我家裡同不同意,如果我的家裡同意了,叔叔阿姨就答應是嗎。”
陸建業一怔,他本來是想給單曉設下一道家庭阻力,誰知道單曉居然來了這麼一句,如果說是,那麼就是自己在讓步,這多掉檔次,如果說不是,那麼顯得自己很迂腐很不通人情,那不是更掉檔次。
劉萍顯然也有些懵,她本來想說,不管你家裡怎麼樣,我們這邊都是不行,可是當媽的就是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