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當我是撿破爛的啊!”我拎起一塊乳黃的日本豆腐就甩他臉上。
和他在一起以後,我就養成了朝他甩東西的破習慣。
他當然也習以為常。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把臉上的豆腐抹掉,義正言辭的說,“撿破爛都比撿變態強!”
哦了個天!要不是會發生血案,我就把菜刀扔上去了。
我忍。
“多一個人多點熱鬧。所以,你可以滾了,再妨礙我我就把你丟出去。”我平靜的切起生菜。
於是……他氣憤的滾了出去……
這頓年夜飯是吃得非常融洽和諧的。喝喝啤酒、看看春晚、大家扯扯廢話……即便他們倆還是同以往一樣安安靜靜的無視對方。
他們如此乖巧、如此安靜,這都是本少爺的功勞。本少爺落座前只是很親和的對已經擦出火花的他們說了句,“想鬧就給我滾出去。”
然後就真的非常的溫馨。
但是,我真搞不懂他們倆做什麼像是結仇結了五百年一樣,和和氣氣的氛圍不是很好麼?
吃完了飯,我們每人抱著一堆煙花下樓。
那時候已經挺晚了。
顧宇峰有一次跑到我身邊挨著我委屈的問為什麼要讓那個變態和我們一起放煙火。
“你羅不羅嗦啊?過個年開開心心的多好,就你煩的像個大媽。”我把煙火堆在地上,真想扁他一頓。
錢雪易點了支菸邊抽邊看笑話一樣看著被我的話“深深傷害”的顧宇峰賭氣的蹲在地上撥弄煙花。
我無奈啊無奈,不再管他,從錢雪易那裡要來一支菸點燃深吸一口,用菸頭點著引線。
引線“嗞嗞”的濺著火星很快燒沒了。一團火光“嗖”地竄上天空,轟然爆裂開,綻放絢麗的色彩。很快,一個接一個,漆黑的天幕霎時被一簇簇繽紛盛開的火花點亮,夢幻的叫人驚歎。
大概是被我們感染了,不遠處的人們也開始放煙火。
爆裂的光與色彩中,不斷傳來“嗖嗖”聲,千朵萬朵綺麗的花綴滿天空。
樓房的玻璃反射著豔麗的光,一張張臉從窗戶裡探出來充滿群毆到的看著被裝點的美輪美奐的天空,彩光映照著他們喜氣洋洋的臉。
在沸騰的笑聲和濃烈的火藥味裡,錢雪易也露出了很乾淨的笑容,像個小孩子般試探著點燃了第二盒煙花,跳起來快速躲遠。
我走到埋著頭的顧宇峰身邊踹了踹他的腳,他委屈的表情裡也洩露出躍躍欲試的雀躍。
“豬頭,快去點菸花吧!”我把打火機丟給了他,在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大聲的嚷著。
真是白痴,早按捺不住了還硬忍著,現在倒像個幼稚的小朋友一樣風風火火衝向最大的煙花將其點燃。
光影映照著大地。
我們仨站在燦爛的天空下仰望,歡聲笑語和高漲的熱情在周圍瀰漫。
煙花像是聚攏一團的流星,在崩裂聲裡四散濺開,墜著華麗的尾巴下落。天空宛如下起了流星雨。帶著每個人真摯的願望。
忽而聽見一個童稚的聲音穿破隆隆的雜音,天真的倒數著‘“13……12……11……”
漸漸地,所有人也跟著大聲而整齊的數起來,我們也快速加入行列,“5……4……3……2……1……新年快樂!”
祝福在激情中點燃,真誠的祝願在穹宇下回蕩。我們大笑著點燃了螢火棒,圍著噴射的煙火跳躍,把什麼都忘了。
巨大的快樂像是一對隱形的翅膀安在背後,我們無拘無束的飛翔著,大聲歡笑、尖叫、追逐嬉鬧,只想把心裡難以抑制、難以言說的喜悅發洩出來。發自內心的微笑如同天際怒放的煙花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痛快淋漓的展現。
“我很開心!”我對他們大吼。
“我也是!”他們倆同時叫了出來,彼此對望了一樣,有默契的彎腰大笑。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
我翻了個白眼,熱情不減,繼續吼著,“祝所有人今年都開心快樂健康!”
“我祝也超市裡的收銀大媽更年期能早日過去!”
顧宇峰瘋了。
錢雪易笑得坐在了地上。我停下來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
他絲毫沒有察覺,繼續發瘋,“顧宇峰愛竺敬瑛!”
“……”他真的瘋了。
看煙花的人全都低頭看著不管不顧蹦躂的顧宇峰在那裡歇斯底里的亂吠。但他就是不停,好像一個控制不了自己的重級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