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會折騰人了,被抱上床已經凌晨,那時我連眼皮都抬不起來,舌頭痠麻的話也說不完整,抱著他昏呼呼的睡著了。
“你哪裡不舒服?”他鑽進被子把下巴放在我肩上,吹著我的耳朵說著。
我的臉埋得更深了,睡意全消,渾身都要燒起來了,“滾開!”
“哎,我給你按摩。”他掀開被子,我的身體就那麼一絲不掛的暴露在料峭的空氣中,忍不住打了寒顫,還聽他說,“你身上都是紅斑……”
“滾去吃屎!”我滿臉通紅的跳了起來,動作遲鈍得不得了,身上每一處關節都好似很久不用的生鏽零件,動一動好像都能聽見“卡啦卡啦”的鈍磨聲。
“你趴下。”我被他按了回去,渾身上下經這麼一折騰快散架了,不禁哀嚎。
他的手輕柔的從我頭部開始動作,好像是在我背部彈奏,痠痛的部位才得以緩解。我閉著眼享受著。
不禁想象著他那雙彈鋼琴的手在貝齒上奏樂似的在我身上跳躍,又不爭氣的紅了臉。
“喂,幫我去買肯德基吧,我要吃香辣雞翅和漢堡,還要熱果珍。”我把臉枕在手上,舒服的哼唧著,突然覺得人生很美好。
“一起去吧,正好可以去晃晃。”他揉著我的頭髮,躺下身睡在我旁邊,又湊過頭在我腮邊落下一吻。
“不想動。”
真不想動,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半晌沒說話,我還以為他怎麼了,側頭一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左手。我循著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發現手背上有一個血跡乾涸的牙印。
哦了個天!那不是我昨天晚上……
“痛麼?”他抓起我的手輕輕揉著上面的牙印,眼底波動著柔和的光。
“還好啦!”我搖搖頭抽回手,猝不及防的被他再一次抓住放到嘴邊柔柔的吻著。
“你幹嘛?”
手背上傳來潮溼灼熱的感覺,他專注的舔著我的傷口。低垂的眼簾,細密纖長的睫毛好像小花朵裡一圈柔嫩的花蕊。
“我在給你消毒。”他抬起臉,好看的眼睛彷彿是春暉照耀下綻放的花。
“真沒事啦,就是你下次那個什麼我的時候輕點兒。”我乾咳了兩聲,臉上迅速升溫,誰知一瞧他也紅了臉,和猴子屁股似的。
紅了一會兒,他起身下床,把我翻過身抱起來。一動骨頭就跟移位似的,我慘叫連連,又要開罵。
“乖,我抱你去洗漱,你還需要泡個熱水澡。”他抱著我朝衛生間走去,邊走邊調侃道,“你怎麼那麼瘦啊?抱著都沒什麼感覺。”
“你丫才瘦得跟個棍子似的,風一吹就倒。”本來就被他抱著不爽,他還侮辱我自尊,分明就是欠罵。
他把我放在洗手檯上,為我刷了牙洗完臉,然後輕輕地把我放進溫度舒適的熱水裡。
全身的血脈在熱水的浸泡下都舒張了開來,痠痛緊繃的肌肉也放鬆了,愜意的感覺席捲去身體的疲勞。
他把我安頓好,自個兒開始清洗,最後站在花灑下仰起頭沖洗頭髮。
我望著他乾淨利落的頸線,體溫頓生,連忙屏住呼吸潛入水裡,心裡默唸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四大皆空。顧宇峰就是空氣……”
清理好已經下午兩點了。顧宇峰拉著我的手倆人一身清爽的出門步行去市中心。
身手雖然不靈便,逛逛街是不成問題的。
依言,我們去了KFC點了一大推吃的,他不安分的為我擦拭嘴邊的碎屑,搞的店裡的人對我們頻頻側目。
“喂,收斂點兒!”在街上的時候我抽掉了他握著我的手,嘟著嘴把手塞進衣服口袋裡,自顧自向前走去。
“你別在意他們嘛!”他跑過來挨著我,手規規矩矩的插在口袋裡,小心翼翼的問,“你生氣了?”
“沒有。”
我不是生氣了,我只是有點介意別人詫異的目光,像千千萬萬的針一樣刺著我的背,我渾身都被他們弄得很不舒服。
之所以放開他的手,裡面還大有心虛的成分。兩個男生牽著手也不一定代表有什麼關係,可我做賊心虛,對外界越發敏感。
“我帶你去個地方,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他又一次抓住我的手,臉上換上了輕鬆的表情。
“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被他拉著快步朝前面走去,他在人群裡不管不顧的捏了捏我的臉,最後帶我站在一家銀飾店的門口。
“這是我的一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