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澈四人的臉色難看無比。
蔣校長抬高音量，聲音帶了些責備：“這麼躲著就能解決問題？”
過了半天，門被開了一道縫，南宮越小心地抵在門後，懇求道：“就您一個人進來可以嗎？”
蔣校長擺擺手，示意身後的學生往後退一些，順著那條縫擠了進去。
南宮越在他進來的那一刻迅速地把門合上，又鎖上了保險。
蔣校長走到鍾雪兒面前，拿出一張字條，開門見山道：“這是監考老師從你文具盒裡發現的，沒錯吧？”
鍾雪兒面色慘白地點了點頭。
“我剛剛和幾位老師仔細比對了一下，這上面的字跡和你的字跡完全相同。鍾雪兒同學，你怎麼解釋？”
“不是我寫的。”鍾雪兒咬住唇，目光晶瑩地看著蔣校長。
蔣校長不為所動：“要是你找不到能證明這不是你寫得的證據，依據考場裡的老師和學生所看到的和這上面毫無區別的字跡，我已經可以判定你作弊了。”
“可不可以調出學校這幾天的監控給我們看一下？”南宮越忽然插嘴道。
蔣校長搖頭：“我們學校的性質你也是知道的，為了保護學生的隱私，除非有董事會的文書，否則即便是我也沒辦法。”
東方澈卻是眼前一亮：“董事長是上官淼的爸爸，我打電話給他。”
然而，東方澈撥了許久也沒有回應。
蔣校長耐心地等他打完：“既然現在你們沒有證據，那麼鍾雪兒同學先跟我走吧。我們討論一下對你的處理辦法。”
東方澈一聽這話就要伸手去攔，屋外嘈雜的人聲卻忽然消失了，他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門外一個好聽的男聲不急不緩地響起。
“聖瑪麗學院校規第十二條：聚眾者警告一次。第十四條：聚眾喧譁影響學校校容的，記小過一次，寫1500字檢討，並且予以當場驅逐。你們在這裡如此吵鬧，是視學校校規如無物嗎？”
沈鶴一向溫和的聲音此時變得十分淡漠，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巡邏棍，此時被他橫握在手上，他微微一轉，中間金屬製的介面被陽光反射出一道冷厲的光。
“給你們3秒鐘時間，立刻從這裡消失。”
沈鶴也沒有說不去做的後果，只是用他那雙淡漠的眸子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的身體齊齊一抖，沒有人敢反駁一句話。
“3……”
剛數第一個數字，聚在辦公室門口的所有學生便彷彿受驚的兔子，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各個方向落荒而逃。
沈鶴手腕一轉，將巡邏棍收起來，上前幾步敲了敲門。
“開門。”
半晌，南宮越遲疑的聲音傳來。
“是沈主任嗎？”
“是我。”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門便被開啟了，除了蔣校長，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他走進去，只隨意地瞟了一眼蔣校長，便走到鍾雪兒旁邊，掩去周身的冷凝，柔聲道：“沒事了，雪兒，我會幫你證明清白的。”
鍾雪兒一直強忍著眼淚，如今聽他這樣說，終於忍不住放聲哭出來：“沈大哥，我真的沒有作弊！”
沈鶴拍了拍她的背，聲音堅定道：“我知道你沒有。”
蔣校長皺了皺眉：“沈主任未免太武斷了吧。你看，這是證據。”
沈鶴從蔣校長手中接過那張紙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面色一點點沉重起來：“但看字跡確實和鍾雪兒的一模一樣。”
蔣校長贊同地點點頭，剛想開口，就被沈鶴截去了話頭。
“仿造的技術不錯，”他冷笑一聲，“不過既然會出現這個東西，那就會留下破綻。”
他不再看蔣校長，只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查一下最近和鍾雪兒接觸過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然後朝東方澈四人道：“現在你們跟我去調學校的監控。”
說著便拉著鍾雪兒往外走。
蔣校長攔住他：“沒有董事會的文書，怎麼調？就算你要去找董事會，他們也不可能見你！”
沈鶴停下腳步，譏諷地一笑：“文書？有我這張臉就夠了。”
說完，便不再管蔣校長，拉著鍾雪兒便走。
東方澈四人緊緊跟在他們後面，卻沒有問什麼。
誰也不會質疑大魔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