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飛快地說完“鍾旻想起來了”便掛了電話。
老朋友,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B市最大的夜總會的洗手間的隔間裡,臉龐稜角分明的男人將手機塞進口袋,抽出一根菸來點上,眼中透出深深的思念。
歲月似乎並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除了眼角的細紋,他看上去一如七年前,高大健壯,肩膀寬闊,彷彿只要他願意,就能為你撐起一片天來。
已經七年了。
只要再過幾天就能完成這個任務了,到時候就辭職,好好儘儘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
這麼多年,自己虧欠他們太多了。
他半靠在門上,忽然耳朵一動,眼神瞬時銳利起來。
洗手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多時便靠近了他所處的隔間。
“阿毅,你在裡面?”這聲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可以想象得出它的主人是一個富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鍾毅譏諷地勾起嘴角,臉上滿是厭惡,但開口的聲音卻是帶著醉意:“好像喝多了,頭有點暈。”
商喬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口中卻輕笑了一聲:“平時你可不止這點酒量。”
鍾毅心中一凜,腳下卻微微晃了晃,似乎已是站不穩了:“今天狀態不行,待會我就先回去了。”
商喬挑了挑眉,有些曖昧地壓低聲音:“那我今天也早點回,等我。”說完,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鍾毅放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心中殺意凜然。過了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
只要再忍幾天,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小旻、小雪,再給我幾天就好……
正在趕往B市的路上的鐘旻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將自己置於了某種未知的危險之中,他只是對車窗外飛快地閃過的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感到好奇。
沈鶴從後視鏡中看到四處張望的兄妹倆,微微一笑,道:“今天先去學校把雪兒的事情安頓好,明天我們再去你家的老房子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
鍾旻從車窗外收回自己的眼神,想到不僅雪兒上學的事是沈鶴一手張羅的,沈鶴自己更是從學校辭了職,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兩人又是那樣的關係,說多了感謝的話反而生分,心裡有些微糾結,他向來藏不住事,面上便顯了出來。
沈鶴似乎能看出他在想什麼:“我本來就是因為要找你才會去那個城市的,現在你都和我一起回來了,我還呆在那幹什麼?更何況,那個地方實在不適合我……”
他指的是上官家。
前幾天鍾旻抽了個空問了沈鶴他和上官凌是什麼關係,沈鶴沒有半分保留地全部說了出來。
不過是一次不應該出現的愛戀罷了。
當時已是上官家家主並且早有妻子的上官凌卻喜歡上了當時還是學生的沈苓,他甚至顧不得上官家家訓,花了足足兩年的時間將沈苓騙到了手,然後很快就生下了沈鶴。
沒多久,上官夫人就找了過來。
沈苓既然知道了真相,又怎麼可能再與上官凌在一起?所以她在上官凌去公司的時候自己悄悄地坐上了去B市的火車。
要不是這樣,幼時的鐘旻和沈鶴也不會相遇。
兩個人的孽卻成了他們的緣。
沈苓怕對沈鶴的成長產生陰影,一直到他成年才把這些事告訴他。
鍾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