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狂風暴雨前的靜謐,沒有人敢開口,生怕發出的聲響會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各人在凝固的氣氛中相互膠著,令人不悅的溫度逐漸滲入面板之中。羅禮君堅毅的輪廓上出現了罕見的悲痛之色,傅華沉下了臉,緩慢地說:“我沒有這個孩子。”
那是,傅華的心魔。
“怎麼會……!”黎碧若顯然沒有料到,她站起來,愣了一會,用殺人的目光看向羅禮君。
“還記得霍漣吧。”傅華拉過黎碧若坐在一邊,後者默默地將她抱緊了些。
“嗯,以前我們不是都看她不順眼麼。”她努力地活躍起氣氛來,朝一旁的大型犬甩過眼刀:“不就是羅禮君的未婚妻。”
傅華抬眼看著勉強著自己的黎碧若,抱住她的腰,手指在微微發抖:“你回家的那段時間,她將我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門外漢的對決
“羅龍啊,你這樣下棋不行啊。”南老對掉了他的馬,拿著羅龍的馬在他面前晃了晃:“看,顧著進攻可不行。”
羅陽一直在旁邊看著,皺起眉:“你欺負人,哥哥他根本就不會下象棋!”
咕嚕。
棋子從手中掉落到地上,羅龍完全沒有防備,被他那一聲“哥哥”萌到,側過頭低咳兩聲。
“觀棋不語真君子,羅陽。”南老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鬍子,瞥了羅龍一眼:“看你把他嚇成什麼樣子了。”
“臭棋簍子還專門欺負不會的人。”羅陽在羅龍身旁坐下,拿過他的棋子:“吶,將軍。”
南老被他噎了一下,瞪大眼睛,只差沒跳起來掐羅陽:“剛才的不算!重來!”
羅陽:“隨便。”
南老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哼哼唧唧地說:“我不跟你玩,我跟羅龍玩!”
羅龍:……其實不太想玩。
羅陽:……
最終在南老各種撒潑賣蠢之後,兩人不忍再傷害自己的眼睛,還是答應了下來。
“羅陽不許說話!”
看著老頑童,羅陽聳聳肩,靠在羅龍身上,無聊地看著不遠處說著悄悄話的傅華和黎碧若。
“請問,要喝些什麼嗎?”羅陽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個17、8歲的女孩子,正在笑顏盈盈地看著自己,發現南老注意到她,忙解釋道:“剛、剛才旭容讓我過去……”
南老眼中閃過不悅,又笑著對羅龍羅陽說:“想喝什麼?”
羅陽看著低頭沉思不語的羅龍,男人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睏意,於是對女孩說道:“請給我一杯黑咖啡,不要加糖。”
“好的。”女孩匆匆地向他鞠了個躬,從羅陽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她領口內的肌膚印著不易發現的紅痕,他想起之前南老的慍色,於是快速地看向女孩的臉。
“怎麼了?”見羅陽搖頭,女孩笑了笑,“有什麼事可以叫我,我的名字是皎白。”
“皎白,我知道了……咖啡不要加糖。”羅陽點頭,眼睛停留在她微腫的唇上,心思微動,輕聲說:“謝謝你。”
“景池呢?” 皎白再次鞠躬,正準備離去時,南老忽然問道。
“呃……池先生在旭容的房間裡。”
南老握著棋子半天不出聲,眼睛盯著面前的棋局,忽然用餘光瞥了一眼騷擾著羅龍的羅陽,沉聲說:“你先下去吧。”
南老的目光又移回棋盤上,發現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了,氣得發抖:“羅陽!不是說不要摻和到我和羅龍之間的戰鬥嗎!”
“我才沒呢,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啊!”羅陽站在羅龍背後,圈著他的脖子,聽到南老氣急敗壞的聲音,反駁道:“我哥哥是最棒的!……喂,你還好吧?!”
羅龍:……(默默捂住鼻)
(內心:結婚吧。)
“話說你在哪裡學的下棋?”羅龍看著羅陽在收拾棋盤,問道。
“哈?”羅陽奇怪地看著他,又將目光移到棋盤上,半天才回一句:“這種事,不是無師自通嘛,況且你在美國幾年,我總要找點……樂子是不是?”
羅龍唇角勾了勾,他看到羅陽的唇形,知道他原本想說的是“找點寄託”,礙於老頭子在這裡才沒說出口。
明知道這傢伙是在撒謊的,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為什麼傅華只帶你這小子去呢?”南老呷了一口茶,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羅龍。
“當然是怕老爸寂寞啊。”羅陽理所當然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