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睡?”蕭世無奈地拍拍她,“進屋去啊。”
“嗯?”蘇娜迷迷糊糊地,先是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即又突然板起臉來,起身退了一步,“陳叔去診所找大夫,說是記不清之前用的藥名,讓我等你回來問問……你沒帶手機?”
蕭世愣了愣,下意識摸自己的口袋,果然癟癟的。
“啊,好像是出門忘了拿。”
“……”
“……”
倆人對視一會,都是很尷尬的表情,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彆扭地轉過臉。
“新住處怎麼樣?”蕭世乾咳一聲,擦過她往屋子裡面走,“交給房東打理沒問題嗎?”
蘇娜在身後跟著他,“嗯。”
看那年輕的房東也是一天到晚忙得昏頭漲腦的樣子,其實根本就不指望他能幫得到什麼,能看家就不錯了。
“陌言很擔心你。”蕭世把汗溼的衣服脫下來,找了嶄新的襯衫換上,回過頭,卻發現蘇娜在盯著自己的背部發呆,不由愣了一下,“怎麼了?”
“沒、沒事。”
蘇娜急忙轉過頭來,嘟嘴道,“好歹男女有別,避避嫌吧。”
“……”
蕭世有點尷尬,但又有些莫名其妙。
老宅只有兩間房,左邊一間,右邊一間,母親跟陳叔當然是睡在一起的,為了做戲做足份,他當然是跟蘇娜在一起睡。
好在床鋪夠寬大,一人睡一個角落中間還能空出一個人的大小來。
而且最近母親的虛弱得厲害,三個人輪流照料還是吃力得很,每天都累得要命,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蘇娜雖然並不會再提起,但蕭世知道,她還並不是可以隨意接受的地步。
即使離婚之後還可以若無其事地當成普通朋友來相處,現在卻相對無言了。
蕭世隨手拿毛巾擦了擦額上的汗,便搖著頭走進母親的房間。
臥室裡的大床上,蕭媽媽睡得很安穩,身上蓋著薄薄的絲被,只露出了一隻扎著吊針的枯瘦的腳掌。
手背什麼的,因為長期被藥物刺激得,血管早已經乾癟得沒辦法下針了,連手腕處都是密佈的針孔。
他小心地把空調關掉,將窗子開啟通通風,剛做完這些,就見陳叔已經推了門進來。
“真熱。”陳叔先是咳了兩聲,見蕭媽媽睡了,急忙放輕了聲音,把買來的藥品和食物都放在了宅院的桌子上,“買了條黑魚,晚上片一片弄個番茄魚鍋吧,還有你媽想吃的蘆筍……”
蕭世走過去開啟袋子看了看,皺眉道,“生蠔?”
生蠔這玩意,蕭世當久了廚師,當然不會不知道。
只是……一般都是胡天酒地的男性客人……補那啥的時候才會吃的吧?
他下意識地上下瞄了瞄陳叔。
五十多歲了,雖然身體硬朗,但這些年照顧母親的緣故,臉上也顯露了倦色……難道這種程度還要過夫妻生活?
太禽獸了吧?
大概是被蕭世譴責的目光瞪得有些奇怪,陳叔正打算推門去看妻子,抬起的腳又放了回來,轉頭看他,“怎麼了?”
“……”
蕭世無言地看看手裡裝生蠔的袋子,再看看他。
“……”
陳叔也跟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袋子,再看看自己,半晌,猛然反應過來,老臉一下漲得通紅,“看、看什麼……這是給你買的!想什麼呢!”
別說他現在沒那個體力和心情……就算有,妻子身體那樣,自己怎麼可能……?!
這混蛋小子!
“給我的?”蕭世奇異地挑挑眉,抖了抖袋子,“我吃這個幹嘛?”
“當然是……”陳叔剛想說話,餘光瞄到在房間裡照顧婆婆的蘇娜,眉宇一皺,上前拉了蕭世走出了宅子,“出去說。”
兩人一路走到宅子後院的大桃樹下面,陳叔這才蹲在一邊抽出一支菸點上,抬眼看他,“蘇娜這孩子,也夠盡心了。”
“呃?”蕭世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無奈道,“陳叔……別亂想,我們什麼都沒有……”
“當然沒有了,有的話我會給你買……”陳叔瞪他一眼,“看得出這孩子還是有情義的,你試試……”
蕭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陳叔,我都說了,我現在有愛人的。”
“你那叫什麼愛人!”不說倒好,一說陳叔反倒火冒三丈,“一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