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年在聽到這句話愣了那麼幾秒鍾過後如實地回道。“不會。”
“抱歉,我…先走了。”
在那句話不自覺地說出口後倍感窘迫不堪的寧再晨低著頭向顧冰年道別,起身就要向著玄關走去。
就這時,寧再晨感覺身後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邁開的腳步驟然停止。
“今天有從法國來的設計團隊,行程是一週前就已經定好的,無法更改。所以,我必須得去公司。”
顧冰年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解釋,也無須更不屑向任何人解釋,但是現在他卻如此耐心地解釋著。這也是第二次像現在這樣挽留一個人的腳步,物件還是同一個人。
或許顧冰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會如此在意一個人的失落。但是,他知道寧再晨是因為擔心他才說出那句話。當一個人對你給予關心時,你絕沒有理由回以傷害。
在寧再晨看來,自己說了那麼大逆不道的話,以為對方一定會生氣,一定會討厭自己,心裡正後悔得要死,逃跑都來不及。卻沒想到,顧冰年竟然態度如此溫和地向自己解釋,讓他剎時變得更加茫然失措。
“託你的福吃了這麼美味的早餐,讓我送你一下也不肯麼?”
顧冰年拉著他的手仍然沒有放開,那近在耳畔的聲音如此的溫和,如此的好聽仿如天籟,有著讓人無法反抗的魔力。
“好。”
寧再晨看著被顧冰年握著的自己的手,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彷彿要破膛而出般,胸口一陣悸動不已。
對他來說,只要顧冰年不生他的氣,不討厭他就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第二十話 令人好奇的便當
清晨的陽光明媚,城市又開始了一天的繁華喧囂,顧冰年開著車駛出小區沒入一片上班高峰期的車海之中。
“你讀哪所學校?”
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的顧冰年對著副駕駛座上的寧再晨問道。
“S大。”
顧冰年想起他上次說過他是學的建築設計,那時他還說,他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事情卻不擅長。
“能讀上S大的建築學院,那成績應該不會讓你覺得不擅長你的專業。”顧冰年有些不解地問。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寧再晨微怔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如實地答道。
“可能是因為,自己對自己要求太高卻沒辦法達到吧。”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這麼想了,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他始終記得顧冰年對他說過的,只要喜歡就好了,就算再擅長的事如果對它不喜歡,又有什麼用。那麼,即使他不是這方面的天才,也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始終都改變不了建築設計是他的夢想這一事實。
“對自己有所要求是好事,有目標才有前進的動力,正因為現在達不到,所以才要更努力地去實現。”
顧冰年簡單的一句話總是能如此撼動寧再晨黯然失落的心,如被萬丈光芒照射般。
“嗯,對。”
顧冰年從來就不是個喜歡並且擅長與人閒聊的人,而寧再晨也沒辦法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像對待其他人一樣正常地和他交談。所以,即使兩個人同樣都是學建築設計的,但卻沒什麼話題可聊。
車裡,空氣一片靜默,一直沈默到學校。
“可以借用一下手機麼。”
“嗯。”
顧冰年接過寧再晨遞過來的手機,撥下一串號碼,撥通以後便掛掉了,然後遞還給寧再晨。
“剛剛撥的是我的手機號。”
聽到顧冰年說的話寧再晨拿著手機竊喜都還來不及,顧冰年又丟下一枚炸彈般說道。
“你下午幾點回去,我來接你。”
“六點,”
剛一脫口而出這麼回答的寧再晨頓時反應那後半句話過來,忙搖頭又擺手地說,“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自己回去。”
“快進去吧,不然要遲到了。”顧冰年完全沒理會對方的拒絕,左顧而言他地說道。
寧再晨開啟車門下車,臨關上車門前還是堅持己見地說,“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可以直接回去,但來與不來是我的事。”顧冰年望著寧再晨淡淡地說道。
那讓人無法再抗拒的言詞,讓寧再晨又一次敗在顧冰年的言語之下,只好地關上車門轉身向著教學樓走去。
坐在車裡的顧冰年看著行走在光影斑駁的林蔭大道上的寧再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