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付聲又問了一遍。
嚴歡咬咬牙。
“要!”
不要白不要!難得有機會宰他一頓,嚴歡怎麼甘心就此放過,他一定要買一大堆東西,讓付聲的錢包狠狠出一趟血!
“那好,要買什麼?”
“不知道?先去逛逛?”嚴歡見付聲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添了一句道:“不逛我可就回去‘添亂’了啊。”
“逛……”
哈哈,小樣,你付聲也有被我整得吃癟的時候。
嚴歡心裡得意,美滋滋地開始和付聲逛起街來。
這一逛,就不由地忘記了時間,等到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嚴歡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而他和付聲懷裡都抱著一大堆東西,風車,手搖鼓等等,甚至還有手工的香囊。更難得的是,付聲沒有抱怨。也許是周圍的環境影響,在一片朦朧的紅色燈籠的光影中,付聲那一向冷峻的臉龐竟然也顯得有幾分柔和。
嚴歡一眼看過去,竟有些看呆了。
“怎麼了?”
就連此時,付聲的聲音聽起來都比平時溫柔很多。
不對不對,一定是錯覺,嚴歡連連狠甩腦袋,甩去自己腦中的遐想。
“我、我們不回去嗎?這個時間表演也該開始了吧。”
“那就回去。”
聽著付聲和平日裡毫無二樣,沒有起伏的語調。嚴歡鬆了口氣,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剛才一瞬間覺得有些心律不齊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心臟病了?
呵呵,JOHN輕輕笑了一聲。可惜心不在焉的嚴歡,此時並沒有聽到他這意味深長的一笑。
兩人回去的時候,原來的小院外已經人山人海,許多人擠在院子外面根本就擠不進去。聽聲音,裡面傳來隱隱的鼓樂聲,似乎演出已經開始。
“怎麼辦,進不去了!”嚴歡一臉焦急。“糟了糟了,這下完蛋了。”
“急什麼?反正又沒我們什麼事。”
“是沒我什麼事,可是你……哎?你也沒事幹?”
迎著嚴歡錯愕的目光,付聲淡淡道:“我們一共十幾個人,擔任他們的吹奏表演綽綽有餘,還要多餘的人幹嘛?而且……”
而且?
“我不會碰吉他以外的樂器。”
嚴歡一愣,看向付聲。
這位吉他手認真道:“我只有吉他,除了它,我不會再碰別的樂器。”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嚴肅地好像在闡述一個莊重的誓言,讓嚴歡都不由地呆住。他這時能格外強烈的感受到,付聲對吉他的執著非同一般,不是玩玩,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正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來對待。甚至因此許下了這個不碰其他樂器的誓言,也許在別人眼裡看來有些小題大作。但是嚴歡知道,付聲這是認真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一個把搖滾,把吉他,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
——為搖滾而生的天才。
想到曾有人這麼評價過付聲,嚴歡的情緒更復雜了。
口口聲聲地說熱愛搖滾,熱愛吉他的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向付聲這樣,敢直接說出這番話呢?嚴歡彷彿又想起了初次見到付聲的那一晚,那時站在舞臺上彈奏吉他的付聲,耀眼炫目,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與自己相隔著遙遠的距離。
“我……”嚴歡張了張口,不明白自己想要說些什麼。
這時,付聲再次開口。
“我不要求你現在就有這樣的覺悟,畢竟你還是個笨蛋小鬼。”
什麼嘛,這樣瞧不起人。
“但是,當你有了覺悟後,一定要立刻追上來。”側對著嚴歡,付聲看著遠處喧鬧的院落,道:“我可不會等你太久。”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扔進了沸騰的油鍋中,從裡到外都炸開了!熱血上湧。
“我很快就會追上去,你等著瞧!”嚴歡握緊拳,信誓旦旦。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付聲輕輕地揚起嘴角,笑了。
我可等著,等著你和我並肩而站的那天。
泡溫泉去
河岸兩畔,燈火明暗。
嚴歡與付聲就站在院外,靜靜地聽著裡面傳來的吹打喧鬧聲。像是兩個世界,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隔著淺淺的人潮,聽著奏響的樂曲。
真的很不一樣,和搖滾不一樣的帶著民風曲調的吹打小曲,就如一首婉約的詩,陶醉人到骨子裡去。細細去聽,彷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