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松雪的左腳經歷了最初的麻木之後劇烈地痛了起來,很快小痞子的眼睛就紅了,眼淚在裡面打著轉似乎隨時都會滾下來。
“蟈蟈,我好痛……”覃松雪求助地望著陳恪之。無論碰上什麼問題只有陳恪之能幫他解決,此刻他痛得厲害了不知道怎麼才好只能像抓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陳恪之。
冬天衣物穿得厚,覃父擔心覃松雪感冒特地給他穿了三條褲子,裡面兩條棉毛褲被厚襪子緊緊地扎著呢,所以要等到陳恪之解開他褲子脫了鞋看完傷勢,估計覃松雪得凍成肉冰棒了。
“蟈蟈你莫碰我的腳,我的腳好像沒得知覺啦!”覃松雪帶著哭腔道。
這下子是真摔得狠了。
陳恪之沒聽他的話,依然試了兩下,但還是沒辦法,覃父把覃松雪裹得太嚴實了,只得把書包掛在胳膊上,然後道:“先忍忍好不好?哥哥揹你回家。”
“嗯……”覃松雪抽了抽鼻子,順從地趴在陳恪之背上,“真的好痛……”
齊琛卓和楊波也沒了繼續打雪仗的心思,跑過來跟在陳恪之後面,楊波接過陳恪之背的書包,力氣大的齊琛卓還跟陳恪之說:“小恪哥哥,如果你背累了我就和你換一下嘛。”
陳恪之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用了。”
覃松雪雖然胖,但個子矮,那點體重對於每天都做引體向上和俯臥撐的陳恪之來說還不在話下。
況且覃松雪是他媳婦兒,腳崴了不是他揹著難道還給別人?他媳婦兒別人碰一根手指頭都不行,甭管那人年紀多大。
陳恪之已經有一米五了,比覃松雪高了很多,他身體好,穿得也不多,覃松雪趴在他背上很舒服,但吸鼻子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陳恪之話不多,通常都是別人起個話題他才會回兩句,主動找人說話的情況幾乎沒有,但覃松雪難受成這樣,他得給覃松雪轉移一下注意力。
“球球,我家有云南白藥,回去噴一噴就好了。”
“嗯……要先噴紅色瓶子的……”覃松雪想起最近鋪天蓋地的雲南白藥廣告,下意識道。
齊琛卓和楊波走在他們旁邊玩口頭遊戲,齊琛卓扮演角色,楊波扮演遊戲系統,兩人沒注意陳恪之和覃松雪說話。
“蟈蟈……”覃松雪叫他。
“嗯?”陳恪之以為覃松雪要說痛。
“你什麼時候去趙阿姨屋裡咧?”
陳恪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覃松雪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呢。
“二十九號。”因為春運的關係,陳父特地把日子訂得晚了一些,避開了高峰期,趕在三十晚上那天到,而且他們是北上,票稍微好買一些。
“現在幾號啦?”覃松雪從來不看農曆。
“二十一。”過兩天要寫對聯了。陳恪之心道。
往年的對聯都是覃父一個人包辦,今年陳恪之得了獎,陳父便讓他給自家寫一幅,覃父聽後對陳恪之道,就寫一幅顏體七言對聯,然後把內容給他讓他自己翻顏體字典集字。(集字是將某一種字型的單個字蒐羅後整合書法作品,一般是查閱特定的書法字型字典。)
“唉……”覃松雪嘆了口氣。
每當覃松雪裝模作樣嘆氣的時候,陳恪之就覺得特別好玩兒,忍笑問他:“怎麼了?”
“你走了沒得人教我做作業啦,老師講那一本要全部做完,我肯定有好多不會咧。”
陳恪之想說那本老師收上去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意識到如果說了這話,保不齊覃松雪這小王八蛋就不肯做作業了,那還不得被覃母給揍死,於是道:“你先把會做的做了,做完我給你改,不懂的我一個個教你。”
那不想做的都是不會做的,蟈蟈會幫我做!覃松雪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
“蟈蟈你真好!”覃松雪想偷偷親一下陳恪之的臉,但衣服太厚了脖子伸不過去,只能輕輕碰一下陳恪之的耳朵。
陳恪之頓時覺得特別癢,還有另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又不知道是什麼,於是穩住心神,停下腳步深呼吸了幾下。
覃松雪:“蟈蟈你怎麼啦?”
陳恪之:“……沒事。”
過了幾秒陳恪之又道:“每天做兩頁,我回來要檢查的,如果偷懶今後別想在我床上睡。”
覃松雪撇撇嘴,快樂寒假?快樂個屁!這麼厚一本作業誰快樂啊,簡直有毛病!
過了一會兒可能痛習慣了,覃松雪不再抽鼻子,一隻手在陳恪之肩上畫圈。
“蟈蟈,你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