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桌子比較大;覃松雪把毛邊紙對半裁開,下面鋪了一張毛氈,把家裡的小硯臺放在左上角,倒了點墨汁進去,一個人在寢室練字。
陳恪之進來的時候順手把門關上,覃松雪對著他嘿嘿笑。
豆漿放在桌上,陳恪之彎下腰和他接吻,覃松雪熱切地回應。
可是沒一會兒陳恪之就將覃松雪猛地推開。
陳恪之瞪了覃松雪一眼,直接衝向洗臉池漱口,半分鐘後才抬起頭問他:“你早上吃的什麼?一股怪味兒……”陳恪之剛才差點沒被燻死。
覃松雪:“嘿嘿,肉包子啊!”
陳恪之懶得和他計較這些,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道:“小兔崽子……把豆漿喝了,好好練字。明年這時候要給國展和省展投稿了,加油吧。”
“國展還是算了……我爸說我水平不夠,投三張省展就成。”說起來覃松雪這兩年來練字的時間大幅度減少了,因為不用備戰藝術生考試,所以相對地將精力全部放在了學習上面。導致水平停滯不前,把覃父之前的計劃給打亂了。
陳恪之:“好好寫字,大學你時間多,省展水平近幾年很高……我還想著你畢業了有機會去帝都的美院唸書。”
覃松雪笑了笑:“看情況吧,你不去帝都,我一個人也沒意思。”
陳恪之沒說話,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覃松雪又道:“對了,哥,你什麼時候再參加省展啊?”
陳恪之撕開了豆漿的開封,喝了一口,道:“等保完研後吧……你們寢室的又去通宵打遊戲了?”陳恪之十分理解他們這群小屁孩子,在寢室聯網,不管玩什麼遊戲都沒有網咖的氛圍,所以一到週五晚上,很多人都不歸寢,直接在網咖包夜了,就屬覃松雪是個異類。
用不著覃松雪回答,陳恪之又道:“待會兒我去下辦公室,我入黨材料放那兒忘拿了,你順便幫我籤兩個名。”
覃松雪:“好啊,我什麼時候到?”
陳恪之答:“我一直在那兒,你把這兩頁臨完了就過去,明天我沒事兒,咱們一起回家。”
覃松雪嘟嘴要親陳恪之,還沒湊近陳恪之就聞到了那股怪異的肉包子味兒,嫌棄地推開他:“去刷個牙。”
經濟學院在n大是個規模比較大的院,所以教學樓也修得特別大,覃松雪嚼著泡泡糖走進電梯,準備按下頂樓的按鈕,突然有人進入了視線。
“等一下。”
覃松雪趕緊按了開門鍵,蹙著眉看來者。
那人和他差不多高,不慌不忙地,完全沒有趕電梯的焦躁,這讓覃松雪有點不爽。那人膚色很白,面色憔悴,輪廓帶著老毛子的影子,鼻樑高挺,穿著襯衫顯得整個人特別單薄,但黑框眼鏡下一雙眼睛特別亮,讓原本相貌只有中上水平程度的整個人都增色不少。
覃松雪想給陳恪之發個微信說自己已經到了,但掏出手機發現沒訊號,又把手機塞了回去。
一動之下發現和他一起乘電梯的人居然在看他。
覃松雪奇怪地皺了皺眉,沒放在心上,想著也許是視線碰巧撞在一起了。
可是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一直沒消散,覃松雪轉過頭,發現那人果然在看他。
覃松雪:“?”
那人對著他笑了笑,顯出一對極好看的臥蠶。
也許是他的笑比較有感染力,覃松雪不由自主地也對著他笑起來,試探著問:“我們認識嗎?”
那人用帶著明顯的北方口音說:“你是陳恪之的弟弟,我見過你照片兒。”
由於大一剛開始上課沒幾個星期,覃松雪還沒和陳恪之一起上過課,更沒去過他寢室,於是疑惑道:“你是?”
“我是他們班同學。”
覃松雪:“學長好。”
那人點頭道:“你也好。”
覃松雪明白,他的照片只在陳恪之的錢包和手機裡有,能接觸得到這兩樣東西的,那必定和陳恪之是熟人,只要是熟人,他就願意和別人說話。
“學長,我聽我哥說,你們班有個成績特別變態的學霸,名字很奇怪,叫什麼陳……夜……對!陳其夜!他平均分有94!這名字一聽就是冷酷總裁小說裡面的傑克蘇!而且還是死基佬!”
那人:“……”
覃松雪:“嘿嘿……我是說真的,那些小說不就喜歡給人物取名什麼什麼夜的麼。”
那人乾笑兩聲:“是的哈,我也覺著,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死基佬,他不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