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媽這麼叫我,陳恪之,你真讓我噁心。”覃松雪力氣畢竟沒有陳恪之大,只能由著他抱著自己,胸口又有些疼了,血腥氣在嘴裡蔓延開,他穩了穩心緒,接著道,“陳恪之,我不管你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你這麼選擇就是人渣,你毀的是兩個家庭,你明白嗎?你結婚了,還會要孩子對不對?你想過嗎,當你的孩子知道有個叫覃松雪的人,是他爸爸的情人,兩個人維持著穩定的性|關係長達數十年,他表面光鮮的爸爸背叛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會怎麼想?”
陳恪之聲音顫抖道:“我不會,我不會要孩子的,我不會的……”
覃松雪嗤笑道:“你不會怎麼樣?你能不結婚,你能不要孩子,可能嗎?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兒哄著,我也快三十了。有些事情我看不透,但我基本的道德觀和尊嚴還在,我不會去做別人家庭的破壞者,永遠見不得光的小三,你以為我他媽有這麼賤嗎?!”
陳恪之抱著覃松雪不說話。
“鬆開吧,陳恪之,你抱著我是沒用的,我們已經分手了。”覃松雪的聲音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即使明白此時的擁抱代表不了什麼,但陳恪之卻覺得如果此時放了手,覃松雪就會永遠地離他而去,故久久不願動作。
“放手吧。”覃松雪嘆了口氣,“我現在不會走,我還有話得跟你說。”
兩人僵持了兩三分鐘,陳恪之平日裡的口才在這一刻已經全然不見了蹤影,在覃松雪的聲聲質問下啞口無言,頭一回兩人的角色對調了過來。
“陳恪之,放手吧,我胸口疼……”覃松雪沒辦法了,只得用這個理由。
聽見覃松雪這樣說,陳恪之看到他臉色確實難看,猶豫著逐漸地鬆開了雙手。
新鮮地空氣一下子湧入肺部,覃松雪皺著眉,冷空氣經過氣管,讓他喉部不受控制地緊縮,刺激得一陣咳嗽。覃松雪用手捂住嘴,咳完之後又有斑斑血跡。
“球球……”
覃松雪隨手扯了一張紙把手心的血擦乾淨,無所謂道:“昨天晚上把血基本上吐完了,不關你的事,我死不了。”
陳恪之的咬肌在面頰兩邊繃了起來。
覃松雪毫無所覺,繼續道:“陳恪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一晚上,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沒辦法原諒你,你太自私了,你活著只為了你自己,別人怎麼樣你根本不關心。”
陳恪之沒有否認,多年前的舊賬此刻被覃松雪翻出來他沒有絲毫感到意外,該來的始終會來,他的報應已經遲了那麼多年。
“我非常喜歡寫字,你十分清楚,我的生活沒有其他的東西,但你沒讓我去美院唸書,你說把書法當做一項職業會磨滅掉我的熱情。是啊,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你會那麼說,但是我相信你,因為你不會騙我,你總是會替我做出最好的選擇。其實你只是想把我留在你身邊對吧?”
“如果我要考美院,我根本沒有必要轉戶口去g省參加高考,走那麼多彎路,大學四年學的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用。林夕遙對我說了很多回,她不知道你,只說我們家在耽誤我,我不喜歡別人談論這些,我一直不願意去想,去承認,我愛的人是這麼自私。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愛人完美,我也不例外……”
“是啊,什麼好話都是你說的。你說我們兩個不需要去在意世俗的眼光,行得正做得端,你會愛我一輩子。你告訴我,不用害怕,我們兩個的關係和常人沒什麼不同,只是不能夠領那張婚書。包括後來你對我說,要相信我們兩個的未來,我們一定會一路走下去,然後呢?為什麼你現在又要和別人去結婚,耍我好玩兒麼?”
“陳恪之,你的那些承諾都當成屁給放了是嗎?打臉打得爽不爽?一個男人,連自己答應的事情都可以選擇遺忘,算得上什麼男人?”
覃松雪有些眩暈,一大段不間斷的控訴讓他身體吃不消,昨天晚上那種強烈的嘔吐感又來了。覃松雪站直身體定了定神,但仍然晃了一會兒,陳恪之伸出手想扶住他,但卻被覃松雪擋了回去,低聲說了一句別碰我。
兩人又變得尷尬起來。
“我愛你啊,陳恪之,我給了你全部的信任,但是你給了我什麼?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讓步,你要幹什麼,我都支援你,一次又一次……你讓我來n城唸書,讓我念n大再去帝都,包括同意你從政……我他媽最恨政治你不知道嗎,你告訴過我你必須要從政的理由嗎?我那麼稀裡糊塗地支援你……我十四歲就跟你上了床,眼裡從來沒有過其他人,死心塌地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