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晨是我的初戀,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在一陣尖叫聲中,岑逸模糊了雙眼,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著不遠處的顧永梵,彷佛又回到了那一年。滿身酒味的顧永梵對他說,他想曉晨。是的,他想曉晨,因為他愛她。在那個他將他傷得體無完膚的時候,他依舊愛著他的曉晨。
岑逸忘記了與醫生約定的看診時間,因為他關上了手機,以至於醫生無法與他聯絡,只得打了個越洋電話給病人的聯絡人——汪以翔。然後,汪以翔立刻打電話給岑逸。
“你怎麼沒去看診?醫生等了你一下午。”
“噢,我下午有點事,就給忘了。”
“能有什麼事?連看病都不記得了?”
“再約不就行了。”
“小逸,病情穩定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
“知道了,你也越來越嘮叨了。”
“這是為你好。”
“嗯,不說了,我廚房裡在煮咖哩呢。”
“要重新和醫生預約時間!他算得上國內數一數二的精神科專家,比之前那個好。”
“好,我一定去。”
掛上電話,岑逸看了眼床頭放著的抑制劑和安眠藥,然後將寫著醫生電話的便利貼捏成團,扔進了垃圾筒裡。
午夜的時候,顧永梵的電話按時打了過來。電話鈴響的聲音在漆黑一片的夜裡聽來格外突兀淒冷,伴著空洞,房間所特有的迴音,在堅持了五聲後終於被人接了起來。
“怎麼這麼晚接電話,你在幹嘛?”顧永梵的抱怨聲從聽筒的那一邊傳來。
“在洗澡。”岑逸吐出一口菸圈,在黑暗中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死死盯著夾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間的菸頭。
“這麼晚洗澡?”顧永梵皺起眉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滿道:“現在都半夜了,你才洗澡?”
“嗯,太熱了睡不著,所以起來泡個澡。”
“當心感冒,天變涼了。”
岑逸輕聲哼道:“才秋天。”
“你泡澡的時候最容易睡著,水涼了才醒,不管是春天秋天,都會感冒!”
“我沒睡著。”
“那怎麼這麼晚接電話。”
“你非得把話題繞回去是不是?”岑逸掐了手上的煙,摸著手邊的香菸盒子,又抽出來一根點上。
“什麼聲音?”耳尖的顧永梵在那頭聽到異聲。
“我在點精油。”岑逸看著菸頭的火星,傻傻地笑了起來。
“你在笑?”
“沒有。”
“什麼事這麼好笑?跟我說說。”
“說了沒有。”
“岑逸,你今天有點奇怪。”顧永梵直覺有點怪。
“嗯。”岑逸握著聽筒點了點頭,“想你了。”
顧永梵一聽這話,樂得蹦起身,圍著休息室的沙發一圈圈轉了起來,眉開眼笑念道:“都說小別勝新婚啊,我在的時候你嫌我煩,瞧我這一不回家,你就想我了吧!終於知道你老公我的魅力了啊!現在知道你賺了吧!”
“騙你的。”岑逸冷笑。
“你……”顧永梵頓時蔫了,氣鼓鼓說:“你就不能哄哄我?”
“沒必要。”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性冷感!”說到這,顧永梵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今天的重要事件,趕緊又補充說:“小逸,那個……這幾天吧……你就別看新聞,雜誌也別看。”
“為什麼?”
“最近記者天天都來片場蹲點,估計新聞應該不少,我怕你看了不開心。”
“噢。”
“不過那都是假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好。”
“你今天干脆得有點不正常,你平時不都喜歡損我麼?”
“我困了。”
“是挺晚的,該睡了。”
“你在住處?”
“沒,剛下戲,在休息室呢。”
“木曉晨還在?”
“曉晨兩個小時前就走了,就我苦命啊。不過也沒辦法,檔期不夠,只能先趕戲。看樣子得等這劇播出一段時間後我才能回家。”
“什麼時候上檔?”
“下週開播。不過我也就前面五、六集的戲分,後面就沒我了。”
“嗯。”
“你早點睡吧,明天白天抽個時間我再打過來。”
“明天我要出門,你晚點打。”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