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岑逸將手機從耳邊拿下,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近凌晨一點。
顧永梵並沒有說過今夜不回家,按常理,若有突發因由,他一定會打電話回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音訊全無。
考慮了很久,岑逸決定打給顧永梵的經紀人。
“J,我是岑逸,我聯絡不上顧永梵,他……”
“他這陣子都回不去了,那條緋聞你該看到了,這情況他回家的話,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那他人呢?麻煩能讓他接電話麼?”
“你等下。”
岑逸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開門聲,接下來是一陣窸窸窣窣,然後電話那頭有人聲輕聲透過來,“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接任何電話了麼!曉晨才剛睡著!”
“你家那位的電話,你要不要接?”
“小逸?”顧永梵一把奪過手機。
“嘟、嘟、嘟……”
“他掛了。”顧永梵一臉茫然的捏著手裡的電話,這才想到什麼般衝進房間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Shit!沒電了!”
關機,爬上床,緊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岑逸就這麼保持著彎膝抱足的方式坐在床上。房間裡只剩下昏黃的一盞檯燈散發著幽幽的光亮,他看著自己被折射出扭曲的倒影,覺得心口開始泛疼。
那些以為可以不去想起的回憶,每每觸及,總還是會忍不住顫抖,就好像有根刺插在心尖,一扯一動都是要痛的。
蜿蜒的痕跡中,他的記憶又倒退回五年前,那個屬於顧永梵與木曉晨的一年。
那場大雨夜的荒唐之後,顧永梵和岑逸慢慢變成了定期床伴。
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也沒有屬於情人的甜言蜜語,他們有的僅僅是滾上床各取所需,甚至從不一起過夜。
往往顧永梵醒來後,身邊早已冰涼,之前還在他身下呻吟的人,哪還見得著半分影子?
有一次顧永梵看著完事後準備穿衣走人的岑逸問,“你為什麼從不在我這過夜?”
“我必須回家。”
“你家規矩?”
“我現在一個人住。”
“那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我在等人,如果有天他回來看不到我就走掉了,怎麼辦?”
“你喜歡他?”
“也許吧。”
“那你喜歡我麼?”
岑逸停下穿衣的動作,轉頭看著顧永梵漂亮乾淨的臉龐,“我喜歡你抱我,如果這也能算得上是喜歡的話。”
“除了我還有別人抱過你麼?”顧永梵趴在床上轉頭懶懶看向岑逸。
“你是說以前還是現在。”
“現在。”
“有。”岑逸看著顧永梵突然怒瞪起一雙眼,笑著又繼續背過身開始穿衣服,“笨蛋,騙你的。”
“那今天留下來?”顧永梵坐起身將下巴擱在岑逸的肩膀上。
“呵呵,等我哪天愛上你了就留下來。”
不是情人,不需要對彼此負責,不需要為對方牽腸掛肚。
所以,當顧永梵因為新片拍攝而一次次失約,岑逸並沒有覺得特別的失落。
顧永梵新劇終於結束,意料中的大受好評,他憑藉此劇一躍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這夜慶功宴結束,顧永梵終於打電話給岑逸約他來家中。
一貫的直奔主題,激烈過後兩人抱在一起喘息等待平復,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顧永梵貼著岑逸輕輕說,“小逸,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哦?誰?”岑逸聽見自己心跳得格外賣力。
“木曉晨,你知道麼?”
“知道。”
“今天慶功宴她也來了,不過之前朋友就有介紹她給我認識,還一起去唱過歌,真的是很可愛的一個女生。”
“喜歡就追啊”
“那當然!”顧永梵清脆的聲音在黑夜中清晰有力,“我已經約她明天一起看電影了!”
“這樣很好啊。”
一個月後。
夜晚,岑逸如約來到顧永梵家門口。叮咚叮咚,半天無人應聲。
岑逸無奈搖搖頭,顧永梵這傢伙明明三天前約了他十點的,估計又是工作晚了,註定自己要等他。從包裡掏出鑰匙,這是顧永梵剛開始拍片時擔心自己太忙不能按時回家,所以給岑逸打了副鑰匙,好讓他進家等他。
習慣性的脫了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