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六月放在眼裡。
木家和安家當然是例外,因為安柘遠的緣故,安蘇也算是比較瞭解顧六月。
但是有安柘遠在,加上顧六月確實不會對他們安家造成威脅,安蘇在查到一些所謂的基本資料之後也就罷了手。
但木家畢竟不一樣,顧六月和安柘遠是朋友,和木笙卻曾是情人。
木家的人雖多是風流,卻也意外出過那麼一兩個情種。
而木笙,當初雖說是和顧六月分了手,卻也是黯然神傷了好一陣子,在顧六月“不幸身亡”後更是大病一場。
由此可見,顧六月於木笙而言,不可謂之不重要。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誰也無法去和死人相比較。
顧六月和木笙分手時,對方只是處於倦怠期,還保留著對他的較深情意。
在顧六月車禍“亡故”後,顧六月儼然永遠的留在了木笙的記憶裡,是木笙心頭的一抹硃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這也是讓木老爺子後悔過的地方,他當初就應該等木笙再厭倦顧六月時再出手。
那時顧六月就是木笙衣服上的飯粒子,胸口上的蚊子血,即使死去也不會讓木笙有太多的感傷。
可後悔有什麼用,木笙病都病過了,那個他討厭的顧六月也死在了最美好的年華里,老爺子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可是如今,一個和那個死去的顧六月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又出現在了b市,出現在了木家,出現在了木笙和他的面前。
即使這個顧六月不是那麼冷冰冰的樣子,而總是微笑著臉。卻也讓他感到危險,疑惑,且憤怒。
尤其,是在他就算動用所有勢力也只能查到顧六月的一點皮毛後,他更加感到不安,越發想要撥開這個年輕人後面籠著的層層迷霧。
究竟現在的顧六月和車禍死掉的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究竟顧六月出現在b市是要幹些什麼?
木老爺子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為了木笙,為了木家,更為了他自己。
所以,在查不出顧六月真實身份後的木老爺子選擇了正面出擊。
他要到湖藍海景,試一試這個所謂的新貴,令他無比討厭的男人的深淺高低!
抱著一種複雜的心情,木老爺子終於用自己的手杖敲響了暫時屬於顧六月的那扇房間大門。
b市雖說不大,風景卻不錯,在湖藍海景的總統套房裡住著,更覺風光獨好。
除了疾風的事務有些煩瑣,聚會上的那些男男女女有些過於熱情以外,顧六月的生活倒也算平平靜靜,沒有什麼不相干的人會來打擾。
但是他的生活總不可能會永遠這麼平靜。
比如說,今天。
明明是適合外出採風的好天氣,只是因為某個人的緣故,他卻不得不從一大早留在賓館裡。
所以說,他真是討厭這樣的,算不上自由的日子。
顧六月看著被擱置在架子上的銀白色的單反,在心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這樣想到。
客廳東面擺著的是一組米白色的真皮沙發,西面的背景牆上掛著的是超薄的液晶彩電以及兩幅意境優美的山水畫
。
沙發前擺著的是長長的雙層玻璃茶几,厚厚的深綠色的茶玻璃,還有著設計的頗為風雅的美麗花紋。
光滑的玻璃桌面上放著的是一個小巧的紫砂壺和兩個精緻的白瓷杯,騰騰的霧氣從清澈的茶麵上嫋嫋升起,模糊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的面龐。
茶几的對面則是顧六月的專座,那把寬大舒適的舊式藤椅
這樣的房間雖說遠遠不及奢華而內斂的顧家大宅,卻也不愧總統套房的稱號。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是顧六月的長輩,而作為一個長輩,這個男人堪稱楷模。
優雅而標準的坐姿,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禮儀,不管是家世還是本人的資質都優越得令人只能仰望而無法嫉妒。
這就是顧六月一大清早開啟門就看見的客人,一個意外之外的客人,他的父親,顧帆函。
他不知道這是否是對方的心血來潮,可是也想不出對方有別的什麼來到這裡的理由。
他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好也是對方敲響大門的時候。
在對方以一種半是興味半是探究的眼光掃視了一下他脖子上掛著的單反以後,他只好無言的把相機擱在一旁,乖乖地給對方泡上一杯清茶。
這本該是1119為顧帆函做的事,但那位忠心的侍從早已默默退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