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帆函也只是很簡單的吩咐幾句就讓他出去。只有涉及到顧六月的事對方才會像個父親那樣多叮囑幾句,誰叫他並不是顧帆函的親生兒子呢,不過從他對待顧家那兩姐妹的態度來看,就算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這情況也不會有所改善。如果說顧帆函一開始就認定了顧六月這個繼承人,其他的人就成了他路上的障礙,就算顧帆函退下來的時候沒能為自己繼承人除去這些障礙,他也會給顧六月留下一筆不小的助力。顧家人總是這樣,自己認定的東西就是千般好,外界的任何阻力也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
在這個男人的掌控中生活了這麼多年,顧亦對他的想法也能琢磨幾分。這次顧帆函把他留下來和那個叫麗雅的女孩子是脫不了關係的,只是顧帆函這次沒有開門見山而是就這麼晾著自己,這樣的方式不免讓他心中忐忑,儘管不想承認,可顧亦影響力,永遠也不能夠否認這個男人對他的影響。不同於他對顧六月的執念,無論是什麼時候,顧帆函帶給他的都是威嚴和壓迫。他每時每刻都被這個男人算計著,被他壓榨出自己的所有價值,他曾像這天底下的每個小孩一樣崇拜過自己的父親,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濡慕之情消失的一乾二淨。特別是在知道自己並非顧帆函的親生孩子以後,他對這個男人的感情裡除了厭惡還有了恨,而顧六月的存在則讓他對這個強大的男人又生出了嫉妒。
無論是誰,只要他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的弱點,顧亦是驕傲矜貴的,他有值得驕傲的資本更有一根傲骨。或許用傲慢這個詞來形容他更為合適,顧亦的傲慢是支援他生命的骨,若是連傲慢都沒有了,他便只是一團肉泥,什麼也不算。如果說顧六月是那個使他心甘情願放下這驕傲的人,顧帆函就是那個用冷酷的方式逼他放棄驕傲的那個男人。在這樣的一個男人面前,他的驕傲簡直是個笑話。
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他看到的是掌控一切的肆無忌憚,顧帆函從未和他比過什麼,卻已經讓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輸家。正是因為這種討厭的感覺,顧亦對這個男人可以說是毫無好感,可這也是自己戀人的父親,他將會和這個男人的兒子一起把對方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拉下去,不過就算是處在劣勢的位置這個男人也永遠也不會有狼狽的一天吧,不過或許他能夠在這人的眼裡看到心痛的神情,畢竟顧六月在這個人的心裡同樣地位不清。
顧亦很愛自己的兄長,不僅僅是為了這是他如飛蛾撲火也要抓住的溫暖,也為了顧六月十分強大的盟友地位。兒子大了就會想要站到最高的那個位置,如果父親抓得緊了,做兒子的就會忍不住要弄斷那條束縛自己的線,他很清楚顧六月的野心,而這冷冰冰的大宅裡能夠把顧帆函從那個位置上拉下去的也只能是顧六月。這個無情的男人對誰都忍不住冷酷,卻會為了顧六月而動容,就像個真正的父親那樣縱容著自己的孩子。如果換了顧帆函的兒子別人,他是會妒忌的吧,妒忌這麼一個人能夠得到這樣的垂青,可是那是顧六月,是他心愛的那個人,那人總是這樣,明明什麼都得到了,卻叫他生不出半點嫉妒之心來。
顧亦並不清楚並不清楚顧六月對顧帆函是個什麼感情,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情人並不願意顧帆函成為一個落魄潦倒的男人,他要的不過是絕對的自由,如果可以,顧六月並不想要和自己的父親公開對著幹。顧亦曾經觀察過這兩父子的相處模式,他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顧六月要比他強上很多。
面對顧帆函的時候,幾乎任何人都忍不住緊張,但顧六月不是那樣的。一開始的時候顧六月可能因為自己如履薄冰的處境而在顧帆函面前小心翼翼,但這份小心謹慎並不是只針對顧帆函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包括他,也包括時遇,包括這顧宅上上下下的所有生物。可到後來顧六月的態度完全改變了,顧亦觀察得很仔細,顧六月和顧帆函相處的時候其實是沒有畏懼的,有的只是無奈和怨憤。因為被強行的拉進來,強行的攪亂了顧六月安排的生活,天性喜好自由的顧六月無法喜愛這樣的一個父親,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顧帆函的欣賞和尊敬。顧六月的心態開始改變的時候,兩個人相處的畫面便毫無違和感,甚至可以說是充滿溫馨。在顧亦看來,溫馨這個詞毫無可能會被用到顧帆函的身上,可偏偏顧六月做到了,他喚醒了這個冷硬的男人作為一個父親的本能,也教會了這個男人什麼叫做體貼。
無論做什麼,顧六月總是能讓人覺得他是用心的,是無比真誠的,就算你明知道不可能卻也忍不住去相信他,然後恍恍惚惚的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可這樣的用心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享受到的,而作為父親的顧帆函顯然是這少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