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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把人帶到了便輕輕的關上了書房的門。
顧帆函從檔案中抬頭看了一眼顧六月,示意他在空椅子上坐下,這才放下了檔案,稍稍緩和了一張臉,朝著顧六月的方向開了口,“你之前應該見過他一面的,相信還有點印象吧。這是你唯一的弟弟,顧亦。”
顧六月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顧帆函一回來就是介紹自己的那個便宜弟弟給他認識。不過都說上陣父子兵,在明眼人看來,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聯合起來一致對外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何況作為別人眼裡的親兄弟,他們兩個遲早也是要見面的,顧帆函的舉動看起來雖說突兀了點,卻也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雖然,介紹自己的兩個兒子相互認識,這本就是一件荒謬可笑的事。
不過,顧六月還是弄出個溫和的笑臉,伸出一隻手來向坐在那裡的顧亦表達著自己的友好,“小亦麼,我是顧六月,還請你今後在生活中多多指教。”這實在不像是兩兄弟之間會說的話,可是以兩個人目前的關係,卻也只有這樣客套的話適合顧六月說出口來。
顧亦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任由顧六月的手擱在半空中。
見顧亦完全沒有反應,顧帆函的眼色隨即就沉了下來,面上卻看不出多少變化,“顧亦,這是你哥,你今天對著他這又是什麼態度?!之前你是怎麼答應過我的?”
顧亦把顧六月的手有些粗暴地打下來,把椅子轉到對著顧六月的方向,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他,眼神有些陰惻惻的,很是不情不願的說了句你好。
顧帆函本來也不是想讓這兩個在自己面前表演兄友弟恭的戲碼。兩個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名義上的繼兄弟能有什麼好感與默契。
現在的顧六月已經正式留在了顧家大宅裡,而在顧帆函的安排下,時遇已經把顧亦的東西搬進了顧家,顧亦就住在顧六月旁邊的房間裡。
顧帆函現在也不過是做個介紹,提醒一下這兩個人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而已。接下來的時間才是他們兩個的磨合期。
很滿意兩個兒子的聽話與順從,顧帆函總算是露出帶了分笑意的臉色來,聲音也溫和了幾分。
“時遇已經把你的房間安排在六月旁邊的那間了,你們兩兄弟先下去吧,多談談心,畢竟天天都要見面。”
顧帆函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人出去。說實話,雖然養了這麼兩個兒子,可也和沒養一樣,像今天這樣和顏悅色的說話也是頭一遭,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快僵硬的要裂掉了。
顧家的人本來就都不是什麼擅長溫情的存在,比起溫和的手段,他還是更喜歡殘酷冷血的教養方式。
顧亦先一步走了出去,顧六月則跟在他後面把書房的門給帶上。走到離兩個人的房間大約半米的地方,顧亦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子對著顧六月。
顧六月幾乎是同時停下步子,站在那裡面帶疑惑的看著對方。“有什麼事嗎?”顧六月對著他放低了聲音,十分好脾氣的詢問到。
可惜對方卻並不理他的情,漂亮的嘴巴里吐出幾個句子來,卻是冷冰冰的語調,“我不管你究竟是打什麼主意,但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瓜。你這一套對著那個蠢女人留下的兩個傻瓜女兒倒是可能有點用處,對我來說一點意思都沒有。”
顧亦歇了一口氣,用一種略帶嫌惡的眼神看著顧六月“還有,不會笑就不要笑,真是難看又噁心。”
說完這些話,他就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響聲在空曠的走廊裡來回激盪。
還真是不討喜的性子呢,明明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可偏偏性格糟糕得令人厭惡,說起話來連分毫餘地也不給人留。不過,對於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顧亦卻意外的說了很多的話呢。
不過,自己的表情真有那麼難看麼?顧六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處果然是向上翹著的,想必臉上也是一副微笑著的面孔,客氣而又疏離,透著一股商人特有的虛偽。
他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啊,顧六月站在那裡,頗為無奈的想著,不過這樣看來,他的這個便宜弟弟倒是個真性情的人了。
不過在顧家大宅的孩子會有這般的真性情麼?顧六月自然是不信的。
顧六月坐在屬於自己的房間,仔仔細細地翻看著那份屬於顧亦的詳細資料。
相比顧六月而言,顧亦的童年顯然是悲催許多,真心疼愛他的生母早早的就去了世,而父親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冷血動物。年紀小小就被送出去住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