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樹市,就是散散心。不想方叔叔也在這裡。怎麼,美國住著不舒服嗎?”
方鵬在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是滿腹心事,所以有點走音跑掉:“啊……申請休假,回家看看。”
方鵬說的休假是真的休假,至於苗嘉翼休假的原因還要在後章慢慢表述原由。
“是嘛,那洪叔叔也一定陪您回來了,怎麼不見他呢?”
“……他很忙……”
方鵬微微垂著頭,筆挺的西服穿在他身上一點都不顯得精神。
“哦。”
苗嘉翼進入國際刑警組織之初就是高階指揮官,方鵬和方旭都歸自己領導過。
“很多時候,我都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尤其是自己一個人出行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模糊記憶遊蕩在陌生而又親切的人群中感受的孤獨,倍感孤獨。”
方鵬抬頭看了一眼苗嘉翼,他口中所說的孤獨就是現在自己感受到的所有寒冷。
“有時候我也在思考,看著爸爸們那般恩愛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兩個人每一天都在一起卻不感到厭煩,甚至已然感覺彼此離的太遠。我想,這也是一種孤獨吧?想要融入到另一個人的靈魂中,卻不那麼容易。”
方鵬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一身的失落有點羨慕嫉妒恨了。
“方叔叔現在住在哪?”
“我……”
“方叔叔,”苗嘉翼將面前的咖啡推到一邊,打斷了方鵬:“我願意做一個傾聽者,還會保守秘密。”
方鵬看著苗嘉翼的眼睛更加失落,整理思路卻找不到確切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苦楚。也許就是苗嘉翼所說的孤獨,怎樣都是隻身一人的孤獨,尤其是在曾經熾熱的愛戀後倍顯孤獨。洪彩經營的公司規模越來越大,自己也工作繁忙與他相聚的時間變得更少。有時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是有愛人的人,有時甚至忘記了那個愛人是否真實存在著。
“落差太大了……”方鵬垂落著頭,眼鏡微微滑落半掩著明眸尾角處的淡淡皺紋:“時間過的太快,像長跑一樣,很開心的將一切人與物都拋在身後,當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耳邊都是嗡嗡的叫喊聲……自己一個人喘息著,身上的汗水都在蒸發,帶走的熱氣遠離自己的身體,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是這麼的明確……真的是一無所有的存在,周圍空蕩蕩的,連空氣都不是包圍自己……”
方鵬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繁華過後的安靜,那是一種漠然的無視。無視了為瑣碎生活忙碌而丟失的愛情;無視了存在的真正意義。方鵬不得不懷疑年齡之間的差距是使他與洪彩之間感情趨冷的真正原因。但是面對藍鷹對於魏華愛之刻苦銘心又無法確定。算起來,魏華離世已經將近十年。
“生存很容易,吃點苦就能吃飽。生活卻太難,吃飽了卻這樣受苦……明明天很熱,卻感覺很冷。”
方鵬的嘴唇淺淡蒼白,看來他真的冷了。
苗嘉翼起身隔著桌子探近方鵬,等到方鵬從自己深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時,一股暖流包圍了自己。苗嘉翼的面容被無限放大,那暖流在漸漸升溫。
苗嘉翼吻上了他冰冰涼的嘴唇,瞬間感觸到另一個溫度的存在,心臟停止了跳動。這是多少年不曾有過的可以令時間暫停的永恆。
“你需要用另一個人的身體來感知自己的存在。”
苗嘉翼的聲音響徹在耳邊,從左耳回想到右耳。方鵬在全體咖啡館人員全部石化的狀態下被苗嘉翼牽著手帶走了,中了魔法一般毫無反抗之力的跟著走了。
方鵬迎來了真正的中年危機,陷入了一場災難般的中年危機。是的,他揹著洪彩在外面偷情了,而且是被別人……被侄兒給上了……方鵬矇頭在被子裡,現在覺得比剛才還要冷。
苗嘉翼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他身邊:“我無心傷害你,只是你剛才需要一個人的安慰。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保守你我之間的秘密。甚至,甚至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忘記剛剛我們身體之間碰觸的溫度……”
方鵬聽得面紅耳赤,真想掀開被子把苗嘉翼摁倒在床。可是自己已經清醒了:身旁的人是苗嘉翼,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別人休想佔據一厘;而他要捨棄的東西也會不顧一切代價抽身而去。苗嘉翼之所以被國際刑警組織放長假,其實質是停職反思。因為他令國際刑警組織的執行委員長愛上了自己,卻又想讓委員長忘記他們曾經的愛情。
但是!方鵬不由自主地、鬼使神差地、戰戰兢兢地、偷偷摸摸地把小手從被窩裡伸出來覆蓋了苗嘉翼的手上。是的,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