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倖幸乖乖地聽話,走到樓梯口,回望兩位父親一眼,眼中是不屬於童稚的憂慮。
待得她們消失在房間裡,餘多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雷怒。
不出他所料,雷怒越聽臉色越是灰青,等餘多的話音落下,他瞪著餘多,低聲咆哮:“我搞不懂你究竟在幹什麼?那個女人不想要孩子,對我們不是正好麼?你去找她想幹什麼?”
直到此時,雷怒依然成功地剋制著自己的怒氣。
他不願不想對一個他所愛的人大動干戈。
餘多這麼做,也有他的立場與道理——但他為何不明白,他本該是站在他這邊的。
此時此刻,餘多的所作所為,傷了雷怒的心。
餘多卻是懵懂,他堅持意見的同時,並不清楚雷怒的脆弱,所以他才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不管怎麼說,她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啊!正因為是親生的,所以……”
他嚥下後面的話,便是並不擅長察言觀色的他,也看得出雷怒那非同尋常的表情。
雷怒凝視著餘多,冷冷一笑:“所以什麼?”
“雷怒。”餘多意識到自己犯下錯,他不敢辯解。
一聲呼喚裡全是哀求。
雷怒再次冷笑,他一揚眉,不依不饒:“因為是親生的,所以不管怎麼樣都好?他媽的,我就要在這裡聽你鬼扯,不過是因為你能生,我不能。”
“雷怒!”餘多大叫。
顫抖的聲音沒有阻止怒火的蔓延,雷怒笑道:“餘多,對這個孩子,你費的心血恐怕不及我的萬一,可是天理國法人情都站在你跟周芸那邊。只因為你們是孩子的親生父母。”
還是初次見到這樣的雷怒,餘多噤若寒蟬。
他想上前去擁抱雷怒,雷怒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人生旅途,能有幾個說得了知心話的朋友,總是好事。
更何況這朋友是在商場上結識的,這純屬巧合,更是鳳毛麟角。
臨開庭前,雷怒與羅謝二人重新會面,將與餘多間的��p告訴了兩人。
他苦笑:“我也知道他並不是有意這麼說,但在當時,就是怒不可遏。”
羅景輝與謝天昭杆賹σ曇謊郟�_景輝笑道:“雷怒,你還是在意那事麼?”
雷怒沉默,片刻後才嘆道:“是啊。很在意。”
人有時候,難免要怨恨命叩牟還��著�參茨苊饉住�
天下棄子女不顧的父母有多少,視子女作累贅的爹孃又有多少,為什麼他們都可以借著自然的天賦,便可以順理成章天經地義地晉升成父母?
偏偏他雷怒,卻被硬生生剝奪留下親代的可能?
對孩子的愛不輸任何人,這樣的他,倒是連堂堂正正爭取監護權的資格都洠в小�
這也算是惡劣的玩笑吧。
雷怒只有無可奈何。
“那餘多呢?”謝天諉枴�
雷怒中斷思緒,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疊成四方形的A4復印紙,遞給謝天鍘�
謝天照歸_,一旁的羅景輝也探過腦袋來看。
餘多的字著實漂亮,信中語氣更令其人形象躍然紙上:
“雷怒,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就算我說,你也不會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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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直到你生氣,才知道你有多麼介意孩子的事情。
你表現地太過堅強,連我都寬恕,我真以為你已經治癒了你的傷口,不會再讓你作痛。
我並不是為自己開脫,只是無比地痛恨自己的愚蠢。
你說得洠уe,我無權插手你對孩子的方式,真正愛護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也不配作你的愛人,口口聲聲說愛你,其實我根本連愛人的能力都洠в小�
雷怒,不乞求你的原諒了,我為我的無知道歉。
謝謝,再見。”
看完信,謝天仗ь^瞟向雷怒,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羅景輝忍不住問:“就這些了麼?”
雷怒苦笑搖頭:“不,還有,紙上放著一千三百元,一千還債,三百是狗糧的錢。”
“哇,那什麼狗啊?一個月吃掉三百大洋?”謝天盞裳郟�澤@不小。
但雷怒無心插科打諢,他有氣無力地瞥了兩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