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產業,舒墨濃不得不親自行動。
沈鵠在一旁猶豫了許久,才把手機遞給他,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東叔的電話。”
舒墨濃朝下方的人點了下頭示意他們暫停,接過電話:“舒晏還是顧青嵐?”
“是顧少,在片場暈倒了。”
“怎麼回事?”
“醫生說是低血糖和情緒抑鬱。”
舒墨濃表情一冷,坐在他左手邊的某華爾街金融巨頭突然覺得背脊有點發涼。
摘下眼鏡捏了捏有些酸的鼻樑,“你先看好他,等我回去再說。”
掛了電話,舒墨濃重新戴上眼鏡,有如實質的視線透過冰冷的鏡片砸向眾人,會議室裡的氣溫徒然低了幾度。
等他把這邊料理乾淨回去,顧青嵐已經被從醫院接回家。
推開房門,顧青嵐正坐在陽臺上拿著本書發呆,午後的微風將他的髮絲吹得有些凌亂,合身的居家服折出舒服的褶皺,陽光透過外面一株很高的桂花樹細細碎碎落了他一身。修長白皙的手指還夾著書頁卻沒翻過去,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看哪裡。
入詩入畫般的靜好。
舒墨濃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邊松領帶邊走過去。
顧青嵐似乎剛察覺有人,轉過頭,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看見是他笑了一下,“不是去美國了嗎?”
“那邊的事提前完成了。”
顧青嵐愣了一下也想到是因為什麼,臉上帶著一絲歉意,“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舒墨濃到他對面坐下,“醫生說你營養不良還情緒抑鬱,嗯?”
“只是拍戲太趕了沒顧得上吃飯,沒事。”
舒墨濃也不再多說什麼,摸了摸他有些蒼白的臉,好一會兒才道:“有事就跟我說。”
“嗯。”
“對了,顧杜若回國了。”
顧青嵐詫異地看向他,然後輕輕扯出一絲略帶諷刺的笑:“估計已經迫不及待要來跟我炫耀了。”
舒墨濃卻搖頭,“她回國有一段日子了,最近似乎跟著文卿在熟悉公司事務。”
顧青嵐皺眉,有些不解。
“文卿和你那幾個叔伯雖然聯手把你擠出顧家,但到底不是什麼穩固的聯盟,現在正在窩裡反鬥得厲害。文卿說起來只是你父親的續絃,背後也沒有可靠的母族,現在在顧氏地位也岌岌可危,只有顧杜若這個顧家血脈尚可以依靠——至少有她在,別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又想到這次美國之行,舒墨濃嘆道:“文卿和你那幾個沒用的叔伯搶家產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於守業一道卻個個是蠢才。這才幾年,顧氏的產業就一直在縮水,我估計現在顧氏內部的財務漏洞已經補不上了,拆了東牆補西牆撐不了多久。”
顧青嵐翻書的手指緊了緊,不小心就將書頁撕了一道小口子,“你是想說他們就快盯上我手裡的東西了?”
顧青嵐手裡握著的是一條東南亞—非洲軍火線,這條線在他父親顧啟沒病之前一直是很隱蔽的由他親自派專人負責的。他生病之後有一段時間腦子還是清明的,意識到家裡的人已經全不可靠了之後,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索性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折騰,只是暗度陳倉讓自己最最信任的下屬把這條線的控制權移交給了顧青嵐。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於經商一道確實沒什麼天分更壓不住那些出身複雜的下屬,所以又秘密聯絡了舒墨濃,只要他保顧青嵐一世安穩榮華在自己死後就把這條線轉贈給舒家。
不得不說顧啟是極度瞭解自己的兒子並且已經寵得沒有底線了,為了怕在自己死後舒家食言,他提出要讓顧青嵐進舒家族譜。
想到父親出事之前考慮的點點滴滴全是為了自己,顧青嵐就不禁眼眶一紅。從小比誰都養尊處優,然後一夜之間流露街頭一無所有,帶著已經毫無意識的病重父親,曾經一度絕望懦弱甚至想到死,只是心中的恨意一直如懸在頭頂的利劍時刻警醒他。
“我猜你手裡的人也不是完全可靠,可能有人把訊息漏出去了。這次我在美國還聽說文卿派了人去找唐人街的江家聯絡軍火生意。”舒墨濃嗤笑一聲,這事正是江家大少爺親口當笑話講給他聽的。
江家這條大魚也並不比舒家勢弱,只是一家黑道皇帝一家商業巨頭,一東一西,偶爾做些互利互惠的買賣,井水不犯河水。
在顧青嵐爺爺掌權的時候顧家曾經也是盛極一時的黑道世家,同江家隱隱還有些分庭抗禮之勢,後來顧啟接手顧家之後就斬斷了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