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搖頭。
“在合約期內擅自離開,屬於違約行為。”
金凱點頭。
“知道違約金多少嗎?”
金凱又搖頭。
“1後面七個零,你自己算。”
金凱對數字並不遲鈍,意識到是一千萬後,便再度點頭。
“你剛出道,還沒掙到十分之一,怎麼承擔?”
“我個人承擔。”金凱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這下輪到徐念一沉默了,片刻,他才沉聲道:“金凱,我希望你在開玩笑。”
遙遙看向多少人嚮往的舞臺,金凱微微眯眼,淺淺勾唇,“我認真的。”
他眼中所看到的,並不是舞臺上絢麗的燈光,而是在記憶中的某天,湖邊青翠的草地上,他曾與那位少年相伴而坐,和風徐徐,他彈奏著吉他的旋律,吟唱著有些悲傷的曲調。
少年則乖乖的坐在他身邊,那麼認真的聽著,自始至終都那麼的認真,以至於透明的淚水滴落到草地裡,都沒有察覺。
金凱卻清晰的記得,少年曾為他流過的眼淚,以及,在他身邊時,永遠那麼專注的眼神。
一想到這份美好不再屬於他,就會感覺某種癮發作般的窒息,整個心臟都掙扎著抽搐起來。
金凱戒過毒,他清楚的知道這份痛苦的源頭,不是生理上的難捱,而是心理上的空虛。
他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自控力,更何況只是一份感情而已,又不是沒有觸碰過。
但這次,他錯了,世界上有一種毒,無藥可解,也無法戒。
他戒不掉那個人,曾經追逐著他,卻又離開他的少年。
我叫凱文
金凱想做點什麼事,向來是雷厲風行,說做就做,八頭牛都拉不住的那種。
支付了鉅額違約金後,他又恢復了之前的自由身,徐念一沒想到金凱真的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而且眼不眨手不抖,完全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使他不由開始懷疑金凱當初簽約的目的。
難道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是吃飽了沒事做,非要下凡體驗一把人間疾苦才罷休?
臨行前,徐念一拿了兩張唱片來交給金凱,一張是市面上發行的現在已是絕版的金凱專輯,另一張則是金凱在棚裡無聊時錄製的一張英文自選集,徐念一覺得好聽便燒錄了出來。
對於金凱來說這份禮物很珍貴,這是他對音樂熱愛的一種紀念,也讓他領悟到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重要到可以讓他毫不猶豫的,放棄他一直想去追求的東西。
“謝謝。”金凱輕聲道了謝,把專輯放到箱子裡收好,然後又拿出一個長方形盒子,遞給了徐念一。
徐念一接過來掃了一眼,“這是?”
“沒法過安檢的東西,送你了,或者扔了。”
“託運不就行了?”徐念一晃了晃盒子,裡面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金凱也不解釋,只是朝徐念一做了個告別的手勢,便提起箱子轉身離開了。
徐念一也沒在意,帶著盒子就開車來到了老地方,然後順手把盒子往辦公桌上一放。
於是,等方朝回到辦公室,開啟那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以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個金凱和你什麼關係?”
徐念一正窩在沙發裡補眠,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嗯?”
“他名下的房產為什麼在你手裡?”方朝說著拿起一串亮晶晶的東西,“還有鑰匙。”
“嗯……”徐念一突然反應過來睜開眼睛,“什麼?”
下一秒,整個盒子就被重重扔到了徐念一懷裡,“滾出我的辦公室。”
“不是……你聽我說,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嘭!”
話音未落,徐念一便被狠狠關在了門外,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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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
古老而繁華的都市,走在這裡的街道,會讓人產生一種時空交錯的錯覺,你以為這裡是現代,卻有十九世紀的建築矗立在街邊,甚至還有那種有軌電車經過,你以為這裡是古代,卻處處都有現代化的設施,以及穿著打扮時髦的男男女女們。
金凱對這裡並不陌生,相比起來可以稱得上熟悉,但找到這傢俬立貴族學院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某些有錢人似乎很喜歡把子孫安排進這種隱秘的地方,不知是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其他不為人知的因素。
中世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