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父母就回信表示這幾天就會回來一次,為這件事情做安排。
這一切我都沒有讓郭昊知道。
一開始的時候我是想等到我能夠熟練的讀懂唇語了再告訴他,到了後來就想如果真的可以說話了,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所以,我和他平時還是透過紙筆,不過我經常看著他在寫字時的嘴型變化,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習慣於一邊寫一邊說出來,有時還會配合寫字的速度拖長髮音。實在是很有趣。
幾天後;母親先回來了。她說父親有事要晚兩天。
次日上午她帶我去找有關方面的幾個專家,初步認為應該可以正常發聲。具體的結果要等到多方會診時才能確定。
這個訊息令人振奮。
在回家途中母親竟高興的哭了出來。她說從來沒有想到過還可以聽到我說話;早知道就不該浪費這麼多年了。
我從來沒看到過母親在我面前這麼失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默默的握住她的手。
接下來的幾天父親回來了;醫生的會診結果也確定聲帶完全正常;只要進行復健訓練就可以了。
關於這個父母提出要帶我出國;一是可以方便照顧;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們無法在現在回來很久,二是國外有比較好的專家。
我拒絕了;我不想離開。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這一年不是也這麼過來的嗎?國外可能會有比較好的專家,可是這點在這裡也可以做到,何必捨近求遠?”我用手勢清楚的表達了我的觀點。
“是因為這裡的朋友嗎?”父親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郭昊的事情被發現了嗎?我心裡一驚。
“交朋友是件好事,你也比以前開朗多了。到了國外,你也可以多交幾個朋友的。”看來父母並不知情,只以為是個一般的朋友。
“我不喜歡陌生的環境,而且那樣會影響我的復健效果。”我再次拒絕了。
一如往常,父母沒有再勉強我,同意了我的決定。
幫我安排好復健課程後,他們就匆匆地走了。
課程因為我的要求,安排在每天上午,每天都會有專人來作指導練習。
下午如果不出去上課,我就在家畫畫,到了3:30,我會到小花園等郭昊來接我。
我漸漸的可以發出聲音了,只是非常粗糙難聽—這是管家婆婆的客觀評價。復健的老師說開始都是這樣的,慢慢的就好了。
我決定還是繼續不讓郭昊知道,因為不想被他聽到這麼難聽的聲音。我要等到我可以發出正常的聲音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這天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意外的來了幾個他的朋友。
雖然最近一直都和人打交道,但我還是很怕接觸陌生人,我表示想先回去了。
他安撫的摸了摸我的頭,示意我不用擔心,讓我待在他旁邊看書。
我覺得很害羞,他在這麼多人面前還和我這麼親熱。
“我坐到旁邊去畫速寫。”寫完後,我就拿起東西移到了角落裡可以看得見他的地方。
因為知道我聽不見,他的朋友說話也比較肆無忌憚起來。
我偶爾抬頭注意到他們說話的語言用詞都不是很文雅。
我有些在意他們說話的內容,我想知道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郭昊是什麼樣的。
我暗暗留意著他們的嘴型。知道我在畫速寫,他們看到我看他們也不甚在意。
“……”
“……”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他們說的基本上都是些無聊的事情。不是打架,跳舞就是女人,機車什麼的。
原來郭昊的朋友是這種人,和我以前想的差不多。
“就是那個小子嗎?”有人朝我的方向看了看。
“對啊,就是那個,郭昊當初還以為他是女的,還和我們打賭說他一出手馬上搞定。”說完,他們都笑了起來。
“喂,郭昊,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居然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他可是男的啊,而且又聾又啞。”
“你別操這份心了,郭昊只是玩玩的,你什麼時候看到他認真過?”
……
看著這些惡意的話,我竟無法移開我的眼睛。
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我很想對自己說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不要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可是我的感覺又是什麼呢?我只知道他對我很溫柔,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為什麼要和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