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思念已經太過瘋狂。他已經顧不了什麼倫理,亦顧不了是否傷害了誰。
是不是……真的錯了呢?
……
夜幕降臨。
葉央躺在軟軟的大床上,昏昏欲睡。
西園寺撐起身體,俯視著那張精緻的臉龐,心裡的愛意化成一潭溫暖而平靜的池水。
傳說中的幸福,大概就是這樣了吧。一隻手輕撫過微卷的鬢髮,不由得發出這樣的感慨。
“小央,我一定會讓你也感受到……”
葉央輕輕翻了個身,手臂攀上西園寺的脖頸,將身體塞進他懷裡。
“小央……”西園寺想推開又不忍推開,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地躺平,任他像只小貓般舒服地靠著。
除了有點熱,其他什麼都好說。不過熱指的是身體的燥熱。西園寺心裡的天平開始在罪犯與君子之間來回擺動。若是平時,估計早將他撲倒了,但是今天不同,小央有傷在身,他想碰不敢碰,超我與本我的的矛盾一觸即發。
“不喜歡我抱著嗎?”葉央突然睜開眼問。
“啊?”西園寺一愣,立即點頭,仔細想想,又急忙搖頭。
“嗯哼哼~”葉央的臉貼在他懷裡,聲音有些模糊:“很難受嗎?”
“嗯……有點……”西園寺心裡咒罵著田爍桐幹嗎非要讓他們睡在一起,一天不做又死不了人,何況……
思考無法進行下去了,因為他感到葉央的腿面正貼著他身體的某處來回移動,那裡的腫脹充盈,導致腦供血不足。
“小央……別……”
話還沒說完,葉央一個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媚笑著俯視他。
來不及制止,一隻纖長的小手已經伸進了他的底褲。
腦海中猛地閃過昨晚的片斷,西園寺一下子坐了起來,禁不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用了……”他抓住葉央的手腕,拖了出來:“你好好休息吧。我……睡沙發就行了。”
葉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許久,點了點頭,回身躺好。
西園寺逃也似的奔出臥室,跳進客廳的沙發裡,抱著靠墊蜷起身體。
又一次發現,葉央好像並非池中之物。
嘴上說放不下那件事,其實……如果真的無法釋懷,就不會這樣輕描淡寫地在床上反攻,而且前戲的手法跟小林那個虐待狂如出一轍。
然而被父親強暴這樣難以想象的事情,他都可以這麼快看開……
除非……是在忍辱負重地策劃大陰謀。
那孩子有時候真的讓人害怕。西園寺不由得抱緊了懷裡的靠墊。
沒開燈的臥室裡,葉央插著雙手站在落地窗前,從29層的高度俯視地面的萬家燈火。高空裡的風獵獵地吹進屋來,咖啡色條格的窗簾如鳥的翅膀在風中張開。
您現在……在做什麼?
可悲的父親,花了十七年來悼念他心愛的瞳子,卻又得到什麼了呢?
葉央可以理解他,但是下決心不再放過他。因為父親那份可憐的思念,已經徹底摧毀了他。
身體的佔有只是一種虛無的形式,他真正摧毀的,是他的靈魂。
第十天的到來,彷彿配合著死神的腳步。
一大早,濃濃的黑雲就湧上大半個天空,狂風肆虐,氣溫驟降。
葉央瘋了似的一個人溜出門買東西,口袋裡只裝了一張昨晚從西園寺那裡騙來的信用卡。
頭一回獨自上街,於是見什麼買什麼。從商場裡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嶄新的休閒裝,手裡大包小包,肩上還背了一隻網球拍。
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優雅地鑽進去坐好。
“去哪?”司機忍不住回頭看他。
“去……”葉央突然發現想不起來地址:“麻煩先等等。”
掏出手機,開機,撥了西園寺的號。
“小央?”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是你嗎?”
“西園寺君……”葉央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剛買完東西,準備回去,但是……想不起來地址了。”
“你在哪兒?我馬上去接你!”
“不必了,”葉央想了想,眼珠一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你告訴我爍桐的地址,我打車回去吧。”
西園寺在這頭也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對,於是告訴他:“北珩路的花田公寓,司機應該都知道的。”
“嗯。”葉央甜甜一笑:“等我哦,給你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