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在心中不斷默唸:「我和夏楨沒有關係。」
原本就要成功地說服自己,卻因著柳夏楨再次失敗。
出院前一天,柳夏楨見他已較有精神,便興沖沖地拿著訂做好的結婚鑽戒來到醫院,不容拒絕地執起他纖瘦的右手,將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其實該是要在婚禮時於眾人見證之下戴上的,但深怕人兒會再次離開的柳夏楨,決定不顧禮俗,就是要先讓白喬碧戴著。
由他親手戴上的戒指,代表這人兒是他的人,誰也不能搶、不能奪走,就是白喬碧心裡仍有掙扎,也不許他反悔當初答應嫁給他的承諾,無論發生過什麼事,無論白喬碧在失蹤時被人怎麼了,也無論他們的年齡有多少差距,他仍是堅決地要與他共結連理,廝守一生。
以為不緊握就能順利拋下,可要是對方死也不鬆手,就是要緊緊抓住呢?
就算騙得了任何人,也不可能徹底瞞過自己,尤其是自心底竄出的感覺,那更是無法用三言兩語便敷衍、忽略,甚至刻意扭曲掩蓋的。
他沒辦法像左之音一樣,自認為沒關係,就真的能抹滅實際存在、擁有的關係,柳夏楨對他的態度,儼然比之前更加溫柔、細心,不只是循著本能或個性使然的好,而是有更深、更濃烈的情感在背後,他不曉得那陌生的情感是什麼,只曉得柳夏楨的一心一意,還有對他的疼惜。
所以他只能繼續假裝著,以閉口不語作為最後的阻絕機制,他不說,至少對方不會知道心裡真正的想法和感受,也許會因此誤解他、覺得他變得冷漠,進而因此討厭他,那也好,總也是個能讓柳夏楨放棄的辦法。
出院後,柳夏楨帶著久未到戶外的白喬碧四處走走,畢竟是個陌生的國度,也沒敢走得太遠,只在他認得路的範圍內逛逛,白喬碧走得累了,兩人便在近旁的咖啡廳裡休息,也沒想逛得太久,剛出院先透透氣即可,想去哪裡觀光等白喬碧體力恢復得更多時再說。
就在他招了計程車,想帶人兒回下榻的飯店時,懂得法語的白喬碧搶在他前頭和司機說了個地點,並要他載兩人前往該處。
當車一停下,柳夏楨立刻察覺到些許不對勁,抵達的地點雖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也很像是個觀光景點,但此處的氛圍和一般的市街截然不同,多了些腥羶的氣息。
付了車錢,兩人下車後,白喬碧沿著自己熟悉的路徑走去,柳夏楨雖倍感困惑,仍是緊跟在人兒身旁,想知道為何白喬碧特地要到這地方來。
直走到此區的最中心處,柳夏楨才恍然大悟地發現這兒竟是法國巴黎的紅燈區,而白喬碧就站在某排櫥窗的前頭,專注地盯著那些搔首弄姿的櫥窗女郎瞧,一個瞧過一個,看完了一排又往下一排走去。
「等等,你該不是想…嫖妓吧?」柳夏楨抓住白喬碧的手腕,不讓人兒往前走,不敢置信地問道。
沒有回答柳夏楨,白喬碧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柳夏楨一眼後,掙脫男人的手,繼續往前走著,並站在另一排櫥窗前掃視找尋著。
「小碧!」趕忙跟上,這回柳夏楨直接站在白喬碧面前,擋住他瞧那些櫥窗女郎的視線,繼續激動地說道:「我可不准你去找那些女人亂搞,你是我的未婚妻,是屬於我的,要是想做就跟我說!」
聽見柳夏楨這番話,白喬碧更加無奈,同時慶幸著在法國懂得中文的人並不多,沒人會知道這男人說了多令人尷尬的話,「別擋著我。」伸手推著柳夏楨,打算忽略他莫名的話語。
「我不讓!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柳夏楨微微皺起眉頭,他著實不願相信白喬碧會做嫖妓這種事,且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但特地來到此處,除了嫖妓以外他也想不出別的事可做。
「夏楨,你好吵,先別說話好嗎?」有些受不了柳夏楨不斷地質問,白喬碧邊嘆氣邊說著,就是不直接回應柳夏楨的問題。
「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否則我會……」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兒一把扯住衣領並往下拉,紅潤的雙唇隨即貼上,被白喬碧以吻封了口,讓他無法繼續說下去。
只是輕輕的一吻,止住說個不停的男人後,白喬碧沒多停留,鬆開了手,讓四片唇瓣緩緩分離。
「別瞎猜,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釋。」認真地凝視著柳夏楨的雙眼,希望男人能夠信任他,別繼續作些無謂地猜測。
因為人兒主動奉上的吻而妥協,沒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柳夏楨移動到人兒身側,陪著他一起看那些穿著性感的櫥窗女郎,並用左手牽緊人兒的右手,好似作為保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