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被這一眼看得嚇了一大跳,他感覺自己好像……好像犯了錯被嚴厲的大人抓到了。
完全出乎小白意料,陸時冰輕輕巧巧幾句話,就讓小白的媽媽上了車。
車一上路,後座上,小白的母親漸漸睡著了。
陸時冰讓小白說說情況。
小白沒有想過這個冷得冰塊一樣的傢伙會幫自己,他開始說,又一次說得語無倫次。
待他說完,車子里長久一片沉默。
“我知道了。”終於,陸時冰說。
車子無聲地向前行駛。
沉默了半晌,陸時冰突然開口,“你當初為什麼不和時凡說?”
小白愕然,“說什麼?”
陸時冰瞥了他一眼,“那個簡修雨,跟了時凡2年半,走的時候拿了他200萬。”
小白一愣,臉上忽然一陣發燙,原來陸時冰一切都知道!
“那……那個……那個跟我沒有關係……”小白埋下頭,隨後尷尬地看向窗外。
“他,他還好吧?”猶豫很久,小白輕聲問。
“嗯,挺好,生意比以前大多了。”陸時冰看了他一眼。
陸時冰給小白的媽媽做了全面檢查,開了方,取了藥。
小白跟著陸時冰轉的暈暈乎乎,最後坐在病房門口等著陸時冰回來。
“小白,你媽媽這兒暫時沒什麼事了。”陸時冰辦好住院手續回來,在小白身邊坐了下來。
“哦。”小白聽見這句話,鬆了口氣,忽然感到一陣劇烈地眩暈,無力地靠向牆壁。
陸時冰突然伸手到小白額頭。
小白一愣。陸時冰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甲圓潤整齊,感覺像他人一樣,可是小白沒有想到,原來冰塊的手竟然是熱的。
小白一動不動。陸時冰的手在他的額頭上停留了一會兒,拿開了。
“你過去一直是這樣嗎?”
“什麼?”小白沒聽明白,轉頭看見陸時冰嚴肅地看著自己。
“等一下,我給你做個透視。”陸時冰說。
“小白,”辦公室裡,陸時冰拿著片子,伸手在小白額角輕輕一指,“你這兒有一個血塊。”
“什麼?你說什麼?”小白愣了。
“你過去受過傷嗎?”
“沒、沒有啊……”小白惶惑了。
陸時冰臉上難得一見的現出一抹微笑,“嗯,可能有些年了。小時候呢?”
“我、我上小學四、五年級時……”小白忽然想起,“那時候我爸和我媽常常打架,有一次,我爸把一個菸灰缸砸到我頭上了……”小白摸著額頭,吃力地回憶著,“我當時摔倒了……起來時,特別疼……”
“嗯,那就對了。”陸時冰點點頭,“你平時常頭暈吧,可能還記不住東西。”
“那,那那怎麼辦……”小白手足無措一片茫然。
“哦,沒關係,已經吸收差不多了,還有一點點。”陸時冰說。“給你開了點中藥。”
“……”小白恍惚地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自己越來越聰明瞭,他心裡想。
“醫保卡呢,我去給你取藥。”陸時凡瞥了眼小白,隨口道。
“什麼?我、我不知道啊?”小白又一次惶惑了。小白不知道社保不知道醫保,小白對這一切都沒有概念。這幾年來,小白唯一學會的是賣奶茶。
“她也沒有嗎?”陸時凡眯起眼注視著小白,惶然無知的小白像是個天然的絕緣體,毫不知曉生活的艱難。
“我不知道啊……”小白說。
陸時冰收回了視線,轉頭看看眼前的病例,慢慢把它合了起來,“你呢,這幾年,你怎麼過的?”他漫不經心地問。
“我,我賣奶茶。”
“一個人?”
“我……和一個叫花牛的在一起……”小白輕聲說。
不久之後,小白在遙遠的八通線地鐵邊,找到一處不到兩平米的小鋪面。
“也許生意沒有以前好。不過我只會賣奶茶啊!”每天必去的醫院裡,他高興地告訴了陸時冰;“也許我該再學著做點甜點。”
“什麼時候開張?”陸時冰問。
“我得先搬家。我在旁邊租了房子,收拾好住處,就準備開張。”小白心裡分秒必爭地想開業了
陸時冰看看小白,“你醫院這邊東西多麼?”
“我就兩個包。”
“嗯。”陸時冰點頭,“你收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