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神情極平靜地道:“你能不能容許我,暫時的照顧下曲然?”
暫時?我還有什麼好說?我同他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因為哄騙駱巖峰而存在的,事到如今他做出了決定,我有拒絕的餘地麼?
“好!”我聽到自己這麼說,在駱巖峰如釋重負的眼神中,我挺直脊背,慢慢走出了這棟豪宅。我怎麼能同他們比?他們個個都是歷經風浪的人,可我呢?我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喜怒全由得人,而我和謝楓這段日子的相處,不過是綺夢衣一場,趁著睡得不是太熟,早早醒來,也許回味起來還有甘甜,而不至於黯然神傷。
沒關係的,虞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忘了就好,忘記了,也就不會痛,不會笑,既然要長大,那就要學著麻木,這是每個人必經的步驟,你可以應付的。
我對自己這麼說著,可五月的天空實在藍的刺眼,太陽也太烈,投下的背影太孤寂了,再不會有人從後面飛速追來,共同為伴了。我忽然有點想哭。
……
離開L公司已有一年,因為L公司的經驗使得我成功投身於策劃的行列,每日裡在食品藥品的展會上奔忙著,甚至無暇去想過去那一年發生了什麼,只是從雜誌報導上聽到了駱巖峰的死訊,亦陪著大姐度過了許多無眠的日子,但慶幸的是,往事已像一條傷疤一樣逐漸癒合了,雖然醒目,但不再痛。無論是我,還是大姐,依舊延續著以前的生活,縱然眼角眉梢中掛著不易覺察的悲傷,但往事畢竟是往事,不再會對現在的生活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我只知道,D公司重組了,謝楓獨掌大權,業績蒸蒸日上。
三月末,公司接到一個大單,是X公司贊助的文化萬里行活動,據說是D公司分流過來的業務。這一日,總監將外聯的任務派給了我,若是以前,我定然毫不思索地推掉,可如今,我坦然自若地接了下來,橫豎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圈子就這麼大,我不見得這輩子不跟D公司打交道。
翌日,衣冠楚楚往D公司而去,公文包裡裝著策劃詳案,不過薄薄幾頁紙,卻重如全鈞,令我寸步難行。
猶豫了許久,這才敲開了D公司總裁的房門,靠著窗戶的大書桌前坐著一個人,因為被刺眼的陽光攏著,所以看不清面容,我的心跳陡然缺了兩拍,更加忐忑難安。
“虞生,你遲到了。”有人緩緩開了口,我手中的公文包驟然落地,“大姐?”
我的大姐虞文自辦公桌後轉出來,風情萬種地道:“虞生先生,現在是公事時間,策劃方案帶來了嗎?”
我手忙腳亂,立即翻出那幾張紙來,滿腹好奇地遞過去,這幾日大姐早出晚歸,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到D公司來任職。她一目十行,極有氣勢地道:“這樣吧,具體操作細節你去跟負責這個專案的策劃經理去談,如何?”
“好。”我應了,打算晚上嚴刑逼供,這是究竟怎麼回事?
大姐拿起電話,一本正經地對門外的秘書道:“請帶這位先生到策劃部去找David。”話落,我被她言笑晏晏請了出去,恨得直磨牙。
左轉右轉,再下樓,D公司作為一個公關公司,未免大的嚇人。
“是這裡了。”秘書小姐客氣的指著紅漆大門,禮貌地敲過後說:“這是策劃經理David的辦公室,我就不打攪你們詳談了。”說罷,她離開了,我心中不禁想到,為什麼我大姐不找一個小受一般的男孩來做秘書?難道這秘書也是腐女不成?
正在神遊之際,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吊墜,是傻饅,金黃的辮子刺得我雙眼發紅,可不敢回頭。
“虞生。”有人說,“以前我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奶過你,現在請給我個機會,讓我認認真真奶你一回,好麼?”
我本以為我都忘記了的,我忘記了以前在會議室中有個人同我開過玩笑:“我奶你。”
我回過頭,有個人依門而立,似笑非笑,似乎舊事對他而言未曾發生,他緩緩道:“虞生。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總不來,所以我甘願被罰了一年的薪水把案子分流到你的公司,這一次見面價值不菲。”
驟然之間,我潸然淚下,這句話,像是一把釘耙將所有往事翻了上來,暴曬在陽光下,它們還那麼新鮮,彷彿如昨。
“你不是不願欠人嗎?那麼就用自己還了我的年薪,好嗎?”
他擁我入懷,眾目睽睽,我卻無法躲閃,是躲不了?還是不想多?我突然不想去追究,只覺得分外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反正還剩一點,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