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又將空調打高了一點,順手關了床頭燈,親一下他的額頭,“別想這麼多,時候不早了,睡吧。”
駱沛明昨晚一夜沒睡,此時溫香軟玉在懷,很快就心滿意足地陷入了睡眠,高容扭過頭,藉著微弱的月光細細觀察他的臉頰,濃眉細眼,鼻樑筆挺,下唇微豐,這是遺傳自駱河的英俊容貌,高容沒有見過駱沛明的生母,但聽駱河的口風,大抵也是一個強勢偏激的女子,看來駱沛明的性格,是遺傳了他的母親。
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簾投射進來,照在牆上,將那張照片映得泛著熒光,照片中,高容穿著黑褲子坐在講臺上,白色襯衫掛在肘彎,左腿微曲,左手隨意地搭在膝蓋,回眸一笑,光線從右上方打來,照亮他過分精緻的五官,和大片雪白的後背。
這是駱河親手拍下的照片,記錄了高容年少青蔥的當年。
如今十三年轉瞬即逝,當年一團稚氣的孩子長成了陰鬱成熟的男人,而那個多情愛笑的少年,也已經蹉跎成了一個年近不惑的老男人。
注視著枕邊人的睡顏,高容微微嘆一口氣,當年他是深愛駱河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現在,他真的愛駱沛明嗎?
算了,三十五歲的老男人了,還談什麼愛情,有這麼一個年輕鮮活的男人肯愛自己、將自己當成孩子一般寵愛,便已經夠了。
期末考試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結束,最後一門考試結束鈴聲響起,整個校園都歡騰起來,抽瘋了的學生們抱著大堆練習冊從樓底摔下,草稿紙飛得滿校園都是。
高容叉腰站在教學樓前,“還沒到高考呢,得瑟什麼?”
他小小的咆哮迅速淹沒在學生們震天的喊叫聲中。
校長大人怒了,衝到門衛室,從保安手中搶過喇叭,跑回教學區,大吼,“再扔一本書,寒假推遲一天!!!!”
咻地一下,整個校園安靜了,萬惡的校長大人得意洋洋往回走,冷哼,“跟我鬥?”
話音未落,背後一聲巨響,無數課本從頂樓扔了下來,高容瘦小的身影瞬間淹沒在了漫天飛舞的草稿紙中。
徐睿護送著試卷袋艱難地穿過人群往考務辦公室走去,一路遇到無數次襲擊,葛小龍鍥而不捨地跟在他的身後,數次企圖偷襲監考老師,以修改最後一個選擇題,不料在考務辦門口偶遇武功高強的梁主任,慘遭暴力解決。
終於將試卷一張不少地檢驗裝訂起來,交到主席臺前,徐睿大冬天愣是熱出一頭汗,“呼……監考真不是個人乾的活兒。”
“現在知道了吧,”梁霄是本次的考點主任,坐在主席臺上往面前小山一樣的試卷袋上簽字,聞言抬頭看他一眼,遞給他一張紙巾,“快擦擦,別吹了冷風會感冒。”
場面混亂,考務辦內老師太多,兩個人不敢太明目張膽地互動,只偶爾笑嘻嘻地對視一眼,就有無限情意隱藏其中,徐睿擦完頭上的汗,見梁霄杯子裡茶水見了底,遂自動地拿過去,重新衝了一杯送上去。
梁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遞還給他,徐睿一邊幫他檢查面前的試卷袋,一邊端著水杯,就著他嘴唇留下的水印小口喝著。
大型考試勞心勞力,兩個人為了儲存體力,最近幾天都沒有親熱,如今雙方都有點蠢蠢欲動,梁霄眉眼含情地瞪他一眼,徐睿開心地笑了。
高容從其他年級的考務辦晃過來,一看這對師徒旁若無人的親暱樣兒,立馬倒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夫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梁霄翻個白眼,從他嘴裡拔出一根棒棒糖,“需要注意影響的是你吧?”
“哎……”高容撲上去搶,“那是學生送的……”
“學生調戲你呢,傻樣兒,”梁霄將棒棒糖丟進了垃圾桶,把他拽著坐在主席臺前,塞給他一支筆,“我簽得手快斷了,你來頂一會兒。”
“不要啊!”高容撲向徐睿,“睿哥哥,救我……”
還沒碰到徐睿的衣角就被梁霄抓住後領拖回來,忍無可忍,“考務辦這麼多老師,你能不能長點眼力勁兒?”
“唉,唉,就是依仗老公在場,才會這麼欺負人,”高容勢不如人,被迫接過樑霄的工作,心理極度不平衡,低聲向徐睿碎碎念,“其實他平時在我眼前乖得很小貓似的,現在卻又拽起來了,你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狐假虎威是不對的……”
校長大人速度不一般,試卷袋送上來,連看都不看,直接大筆一揮就簽上了梁霄的名字,迅速解決了堆積如山的試卷袋,徐睿狂暈。
梁霄捧個杯子慢慢喝水,“容容,你跟沛明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