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月環!」
冉昭穎接過李峻遞來的金雕手鐲,愛不釋手地再三把玩。
見狀,李峻拿過?銜月環,往他腕間一套,卻怎麼也塞不進去。
「喂、喂!會痛耶,你在幹嘛?」冉昭穎用力抽回手,看著發紅的腕間。「那是女孩子的手鐲吧,幹嘛讓我戴這玩意兒?況且這是古董吧。」
他看過了,雕工極為精細,陰陽兩面的雕法,將雙?浮雕在手鐲上,這根本就不是現代的做工。
「你不想要?」
「想啊。」他回得理所當然。「可是這是拿來珍藏,不是拿來戴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手鐲好熟悉……真美。」
「……是嗎?」
「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到隔壁一趟之後,好像有點怪怪的?」
「沒事,我出去一趟。」話落,他把手鐲一丟,轉身離開房間。
「嗄?」瞪著他離去的背影,冉昭穎搞不清楚他在不爽什麼,看著被丟在床上的?銜月環,不禁咕噥。「拜託,就算要我戴,尺寸也麻煩大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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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冉昭穎使用了沐浴乳,再拿了滋養霜,甚至連潤滑劑都派上用場了,才總算將小小的?銜月環穿過他的大掌,套進腕間。
一番折騰下來,夜都深了,卻還是不見李峻回來。
坐在沙發上,冉昭穎瞪著繃在腕間不得動彈的?銜月環,再看向五根手指頭邊緣的紅腫,沒轍的嘆口氣。
他猜,李峻看到他戴上手環,肯定會開心吧,這樣就不枉他痛得要死的賣力一晚了。
只是,他到底跑去哪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他忖著,倦意漸漸襲上,最終終於閉上眼,沒多久,睡意即將他捲入夢境。
他看見,有個男孩。
大雪紛飛之中,他看見一個男孩在亭內習字,男孩穿著貴氣華衣,束髮戴冠,年紀約莫十三、四歲。
男孩有雙非常專注的眼眸,濃眉微揚,俊鼻挺直,厚薄適中的唇緊抿著,眸色銳利如刃,然而頓了下,他突然咧嘴笑開,似乎頗滿意自己的字,然後,他察覺他的視線。
男孩橫眼探來,笑意不見,只餘靦腆拘謹,他們互視,沒有交談,他卻難以忘懷這一幕。
後來,他們的視線常常交纏,在彼此眼中追逐著彼此的身影,但是對方是皇子,而他只是攝政王隨侍,即使偶有交集,卻無法緊繫。
然後,他看見男孩逐漸長大,成了個清俊少年郎,雄偉高大,俊美無儔,看他的眼光也漸漸變了,從靦腆到展笑,從凝睇變成深意,最後他在他的眼裡,看見了情慾。
一晚,他依主子的命令,成為主子的男妃,由男孩主婚。
「……本皇子在此……」李雋眸色痛楚地瞅著他。「宣佈,鳳則影為攝政王李鳳雛的男妃。」
他緩緩閉上眼,突地感覺男孩走下主位,他睜眼,就見他猛地拉扯著他直往廳後長廊而去,壓根不管主子的反應,和滿朝文武百官的震愕。
「則影,我不准你和皇叔在一塊!」攝政王爺府的後院客房裡,李雋將他圈禁在牆邊。「不準!」
那是他頭一次聽見他清楚地表白意念。
然後,他第一次吻了他。
微顫的唇隱藏著他的憤怒和無奈,他彰顯了他的激動和情愛,他沒有反抗,順從地接受,甚至引導著他,在這一晚,他教導他,從少年郎成了男人。
他佔有了他,難以想象得償所望的滋味竟可以如此美好。
他以為,美好可以持續到永遠。
可惜,事與願違。
之後,李雋登基為帝,承受著迎後納妃,皇嗣不能斷的壓力。
「則影,你瞧,這是皇朝的?銜月環。」
他抬眼,望向李雋手中閃爍光澤的金雕手鐲。
「你說,如果朕把?銜月環埋進這兒,皇叔可會收到?」他笑問,站在鸞鳳殿後一處泥地上。
幾年前,主子帶著冉凰此踏進鸞鳳殿那扇謎樣之門後,兩人便消失無,蹤他以為他倆應該從那扇門回到了冉凰此的世界,心想以鸞鳳殿為媒介,也許埋在此處的物品,他倆在那個世界會收到。
「皇上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朕希望有朝一日,皇叔的後嗣可以回朝。」李雋笑得別有深意。
?銜月環乃是開朝皇帝贈與皇后的定情之物,據傳手鐲裡傾注皇后的深情,於是手鐲帶有魔性,會挑選帶有金雀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