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阿姨,我是無殤,你們到了嗎?”張無殤清爽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傳到她耳朵裡。
“剛到車站呢,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在車站了,你們在哪兒”。
林月玲有些吃驚:“怎麼要麻煩你來呢,我和幕垂可以自己回去的”。
“阿姨不用客氣,在家也沒什麼事可做”聲音有點渺遠和空靈,張無殤在電話那頭只輕輕的說著,林月玲不好再推辭。
“幕垂在出站口的那個大廳裡,就麻煩你去接一下他了,我馬上就過來”
“嗯”
她結束通話手機,回身看向來時的方向,“這樣,對你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林月玲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但是,“幕垂,媽媽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回身走向旁邊的超市,眼神裡化不開的濃愁漸漸淹沒在湧動的人潮裡。
張無殤在出口處停下車子,身著淺灰色運動衫的他優雅地跨出車子,偏寬的帽簷遮掉了他含著冷光的雙眸,空氣中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氣味。隨手把一大串鑰匙揣進懷裡,甩上車門就往出站口走。
林幕垂靜靜地呆在大廳的角落,眼睛看向透明玻璃窗外的人群,人來人往的火車站,他看著各色各樣的人物在眼前遊走。忽然想起高中時候學的“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窗前看你”,林幕垂唇邊盪開一個笑容,他不禁想,現在,真的有人在哪個角落看著自己嗎?將纏上了繃帶的右手放回胸前,林幕垂帶著淺淺的笑意觀望著擁擠的人群。
張無殤拍拍身上因為剛才掙扎著透過出站口大門時弄皺的衣服,這種人都堵在出站口的情況經常在火車剛到站不久的時候出現,這種時候往往出站口門口是人山人海,而裡面的人倒不是很多。他抬頭在大廳裡張望著尋找林幕垂,只是一眼就看見東邊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放著的輪椅,和輪椅上帶著淺笑的林幕垂。他脫下頭上的帽子,剛剛狹小的視線馬上變得寬廣很多,放慢腳步儘量不出聲音地走近正在發呆的林幕垂,直到站在他的斜側面,林幕垂還是沒有發覺有人已經站在自己身邊。張無殤看著他明顯消瘦下去很多的側臉,心裡突然湧出很多內疚和自責。他出手輕怕林幕垂的肩膀,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突然間的顫動,出聲道:“哥”。
林幕垂揚起臉,有點驚訝的神情迅速的被微笑所代替,“怎麼是你?”
“我接你上車,阿姨馬上會來”張無殤沒有回答林幕垂的問話,只是推著他的輪椅走向出口。林幕垂動了動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順利的從火車站出來,張無殤將林幕垂帶到剛剛停車的地方,掏出鑰匙開啟車門,這時才回過身對林幕垂說:“我抱你上去”。
林幕垂在輪椅上身子僵了一下,張無殤矮□子,左手插入林幕垂雙腿和輪椅的空隙,右手從椅背上托起林幕垂的身體。就在他將林幕垂整個抱起的時候,林幕垂嘴裡溢位的一聲痛哼阻止了他想要走到車旁的動作。
張無殤看向懷裡,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林幕垂,此時的他已經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但是就算這樣,他還是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你,快點把我,放到車裡”一句話說的十分艱難,張無殤看到林幕垂蒼白的臉上因為痛苦滲出了細汗,被自己抱著的身體上可以摸到汗溼了的衣裳。快步跑向旁邊的車子,迅速將林幕垂放到旁邊的副駕駛座上。“怎麼樣?”不太習慣多說話的張無殤有點緊張地問看上去虛弱至極的林幕垂,“沒事”拍拍還放在自己腿上張無殤的手,安慰似地輕輕說著。挪挪自己的位置,林幕垂長舒一口氣,剛才之所以疼的要命,是因為張無殤抱著他的部位有一條裂了的肋骨,以前韓煜楚抱自己的時候都有意避開了那個地方,但是,張無殤不知道林幕垂身上的傷在哪裡。更何況,林幕垂看向正把輪椅放到車後的張無殤,即使他知道,也許,也不會在意吧。林幕垂的呼吸有點喘,儘量平復自己的呼吸,林幕垂無奈的捏捏眉心,其實,讓無殤來接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已經是種罪惡,又怎能苛求無殤做的再多。林幕垂有點無力地不再多想,這一安定下來,林幕垂就感到疼痛耗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再加上這幾天的藥劑裡都加了一些安神物質,剛才因為痛覺昏昏欲睡的感覺沒有很明顯,現在卻是一股腦湧了上來。
等張無殤安置好輪椅走回座位,就只看見林幕垂半眯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沒有直接坐入車內,他斜靠在車身上,拿出手機撥了林月玲的號碼“阿姨?”
“無殤,我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就先把幕垂送回你家吧,我晚上再來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