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因為害怕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依靠自己的聲音判斷自己如今僅剩的那點攻擊力。
然而。
燈光在沒有預期的情況下亮了。
他終於看見,那個男人的臉,不只見過一次的臉。
“起吧,我有話問你。”
“韓叔”他想講話,但韓武沒給他機會。
“不要驚訝,你覺得我會沒有進這間屋子的本事?笑話。”韓武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林幕垂有些看不透他:“這次來,有事問你。”
“嗯?什麼事”
林幕垂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僅僅能用蒼白形容。韓武用狐疑的眼光掃視一眼他現在的狀況。可以說很糟。說實話,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他忽然很想知道意見事情。於是他問了一句很讓林幕垂意想不到的話:“你真就這麼喜歡韓煜楚,把自己搞得這副鬼樣子?”
林幕垂呆了一會兒,將韓武這句話好好過濾一遍。
“你”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只要說實話就行。”
林幕垂底下頭,眼眶那裡有著淡黑色的黑眼圈:“我只是想要個答案。”
韓武低低咒罵了一句什麼。但林幕垂沒有聽見。
“想知道為什麼你媽不讓你去荷蘭?我可以告訴你。”
倔強地抬頭,林幕垂眼裡藏不住笑意:“我都不知道,你知道?”
“但是我有條件。你先答應”
“什麼條件?”
“答不答應”
“什麼條件”詢問已經漸漸變為陳述,林幕垂明顯得感到有些體力不支,勉強地又躺回床上。
韓武不說話,只是盯著他。
“好,我答應,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不敢,不想,不願意。”不知怎麼,韓武總覺得這種時候沒根菸叼著是種遺憾:“你媽呀的就是個蠢貨。和你爸一樣。”
爸爸這個詞,對於林幕垂來說,是有些不真實的存在。
此時,他看見韓武瞟向自己的眼神裡竟然帶有一絲玩味:“還真別說,有其夫必有其子。老子是個gay,沒想到兒子也是。”
話說的很不客氣,但林幕垂沒有太多異議。這種狀況,倒使韓武來了點興致。
“你媽當年可是耍盡了手段才有了你,你小子不賴。要不然,估計這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混飯吃。”
他走到大床旁邊的一個凳子前,老實不客氣地往上坐:“要多謝謝你老媽,這麼辛苦把你生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韓武的眼睛裡閃出怒色,他騰地一下子揪起床上林幕垂的衣領:“老子想說林月玲就是個賤貨,不要臉。”
林幕垂不說話,握緊的拳頭裡,指甲嵌進肉裡。
“請韓叔叔說話尊重一點。”林幕垂手上的青筋一絲不漏地映在韓武眼裡。
他很不耐地笑一聲:“吼,倒還有點骨氣。我說,是你媽,你媽害的你爸,你知道不?知道不你?不是你媽的話,現在你爸還在荷蘭和煜楚他爸過幸福小日子呢。”
“煜楚他爸?怎麼會?”林幕垂失聲。這個世界太小,小到不該相遇的兩個人偏偏難分難捨。
“我告訴你,韓煜楚是他爸故意放到你旁邊的,不是社麼巧合,明白?”
“那你”
“韓威的弟弟。就是韓煜楚他爸的弟弟。我現在就是來問你,你爸人哪兒去了?”
“後來韓威,就是我爸”林幕垂一時說不順口,到底還是叫了聲爸:“怎麼回來的?”
“逼回來的,因為你媽有能耐,有了你。”
語塞,林幕垂從不知道自己竟是這樣的來歷。
“你就是一工具知道不?威脅我哥的工具。結果,到後來還是為了你們這種人渣出了事。真賤,老天爺他媽的就不開眼。”
“出什麼事了?”
“你問我,我現在還問你呢?你見過你爸沒有?”
“沒有”
“從小都沒見過?”
“嗯”其實林幕垂不想說,不想讓自己太可憐。但是沒用,現實就是現實。那是多少遮遮掩掩的謊言都換不來的東西。
韓武那種瘋狂的笑容有點僵了,他轉過茶褐色的眼睛,很認真地看林幕垂:“真的?”
“真的”
如果這樣,該怎麼辦?
韓武突然明白,為什麼寧翌朝張無殤說出受傷這兩個字的時候是那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