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等會我叫你吃飯。”大概是真的累過頭了,他眼睛都睜不大開,朦朦朧朧地半眯著,額前頭髮垂下來,完全不見平常神采飛揚的樣子。我伸手摸了摸他頭髮,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睛。
我把他搬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關了臥室燈。黑暗裡隱約可以看見床上隆起的一團,明明看不清楚,心裡卻知道,那個人就在這裡。只要知道這一點,彷彿整個心都安穩下來,雲在青天水在瓶,一切都安穩團圓,無比美好。
我很早就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麼歇斯底里的呼喊,而是安心的,愉悅的。像我小時候每一個度日如年的假期,看見他來了,世界都瞬間被點亮了。喜歡一個人,就是隻要在他身邊,就覺得自己很安全,像冬天外面颳著狂風,而你躲在被子裡看書,這世界再嚴酷,都不能再傷害到你。
…
因為是給自己一個人買的菜,所以沒什麼複雜的食材,剝了一點蝦仁,剁碎了瘦肉,給他煮了蝦仁粥,下了一個荷包蛋。鄭家雖然寵他,但是在正事上也一點不含糊,一直是以繼承人的嚴格標準在要求他。派遣出去半個月都是小事。我看他累成這樣,大概這幾天也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粥做好了,叫他起來吃,他累得連捉弄我的精神都沒有,乖乖端了碗,盤著腿坐在床上吃,吃完了抹抹嘴,鑽回被子裡。
我摸不準他衣服是什麼材質,不敢放洗衣機裡洗,翻來覆去找洗標,聞到一股煙味。
他是中學就開始吸菸了。
鄭家人身高都不錯,他十四五歲就開始拔高,瘦,穿著黑色T恤,坐在天台上吸菸,他頭髮黑,又帶著點卷,長得長了,垂在臉側,側著頭,一個人就坐一下午。
我從那時就漸漸知道,有很多事,我沒辦法陪他。雖然他累了會來找我,困了會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在我床上睡覺。雖然他老是叫我“小朗吶”,好像我是很特別的存在。但這其實都是朋友之間會做的事而已。
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人,換了很多,都很美,千姿百態。
每個正常的男性都會有*,鄭家人都喜歡享受,他們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