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力量才將故事說完:“我當時其實很希望自己也被捲走,那樣就不必面對姨媽絕望怨恨的眼神和話語。家裡頭後來天天吵,直到父母親決裂。其實我才是那個給大家帶來不幸的人,我知道這麼說很做作,但我一直為此自責……直到現在,我只要一下水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嘆笑一聲看著我,“我剛才是想,也許你治得好我那怪病,但最終還是膽怯了。”
這是昀森的心結,難怪他一直對救生員有特殊的好感,難怪他見我故意待在水裡時那種突兀的急切與憤怒,我有些內疚,覺得不該這麼去揭他的瘡疤,這個在眾人眼中光彩奪目的男人,私下竟藏著這樣一道深刻的傷痕,時間也無法掩去傷痛,並且痊癒的機率很低,甚至連我都無法為他撫平。
“你母親現在在哪裡?”這是我一直沒有問過的問題。
他的回答很令人意外:“龐培,或者中非,她很偶爾才會聯絡我們一次,你不會想到,她是一名考古學家。自從姨媽失去孩子之後,精神崩潰,經常來我家鬧,於是我母親也不堪重負,拋開我和阿齊遠走世界。離開時她對我說:‘阿森,你什麼都不缺,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尊重命運的安排。’其實那些話當時的我根本聽不懂,但是卻真的一字不漏地記下了,其實到現在,我仍是不懂。”
我突然攬住他的頭,低聲說:“你忘了嗎?我是救生員,不會讓你沉下去的。”
他伸出手臂也抱住我,把頭埋入我的頸肩許久:“怎麼就說起這事了?我還真是……”
“我以為我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這經歷好像無線臺的八點檔,牽強得不像是真的,可對我來說,卻是個太真的打擊。”他苦笑了一下。
我能夠想象當年那場瘋狂的浩劫,兩個家庭的悲劇,無可挽回,以至於十幾年後的今天,還有一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