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講著開學後注意事項好好學習考出高分報效祖國云云。
等待老頭走後低氣壓持續發作,終於有人忍耐不住有人不怕死上前拍拍朱硯軟趴趴的肩頭,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朱硯憤怒地甩肩心想誰讓你丫碰我了,然後抬頭看見一張過敏的臉,直想當作封建李一腳踹開,但想想跟這人不熟,只好有含蓄地低聲道,“滾!”
那人吃了鱉,面色一青反而坐在朱硯面前的空位上,“你怎麼了,能和我說說麼?”
那人聲音帶著淳淳教誨的意味,似乎表達著說出來吧說出來分享一下痛苦的就不痛苦了云云。
怎麼這些人總喜歡說這些云云的東西。
朱硯就煩這個。
“叫你滾你聽不懂啊?”
朱硯一怒改為大聲獅子吼,全班寂靜三秒,隨即恢復喧鬧。
朱硯性躁易惱,喜喧鬧,忌嘮叨,可以金錢娛樂近之。
這話在朱硯進校報到一月後就開始在年級裡流傳。
此人冷冷掃了一眼挺屍中朱硯,拂袖而去。顯然是知道朱硯看上去瘦得跟竹竿似的其實是個練家子。
人家怎麼也是拿過市裡什麼什麼比賽冠軍的。當然,這是朱硯小朋友自己說的。
不過說實話,朱硯確實能打。在學校混了半年,校內無論大小高低聽見朱硯的名字都得緩那麼一兩秒。
朱硯聽見那人腳步聲淹沒在嘈雜中,在心底冷哼。
裝模作樣的班幹部。
什麼東西。
接下來的數學化學生物物理全部被他裝死帶過,反正開學第一天學校也仁慈的只是講講道理教育教育還沒有正式講課。
因為所有老師都知道從明天開始就是地獄。
此小孩混過今天混明天,老師的複習畫重點預考全部被他敷衍了事。
建工大學?
恐怕自己是聯大都上不了了。
………………………
朱硯號低氣壓持續一個月,一個月沒什麼人敢和朱硯說話。除了他那幫天天滋事的‘戰友’。
學生們是好奇的,因為畢竟去年的朱硯雖然恐怖但卻沒有如此凶神惡煞,有時候還會笑眯眯的一整天都不會主動找人麻煩。
但今年開學後的朱硯火力全開,大架小架群架單挑全上,一上就殺的人片甲不留。
天天上課臉上的創可貼從來沒斷過。當然,和他玩對手戲的輕則扭傷重則骨折。不過可喜的是朱硯同學還會手下留情不會把人打到嚥氣。
半死倒是有的。
封建李和他不是一個學校,他手底下認識的那點孩子們又是越打越歡,就更是沒了稍微拉著點朱硯火車頭的人存在。
學校里正舉辦新學生會代表就任儀式的時候,他正和一幫兄弟蹺課在外和一群混混爭一個大排檔位置。
就這麼過著,學校就迎來了個莫名其妙重要的藝術節。
朱硯聽說過後重重冷哼。他一不會音樂二不會畫畫三不會書法,藝術節對他來說就是晚上跑趟多功能廳看看學校裡這隊那隊在鎂光燈下跳大神。
用老師的話說,就是這孩子沒有任何優點,簡直無藥可救。
但是藝術節的某些部分他還是關注的。
那天中午還有五分鐘打下課鈴的時候朱硯死魚打挺一樣起身,站起來伸個懶腰雙手插兜出了教室。
邁出門那一剎他似乎聽見了全班同學的舒氣聲。
他繼續冷哼。
溜達溜達食堂轉了一圈買了幾個串就上了頂樓,遠遠可以看見學校後門那顆歪脖子枯樹,迎著掉牆皮的舊教學樓一片荒蕪。
朱硯就一邊看著那方向一邊啃烤串,還津津有味自言自語的評價。
那裡總是躺著他一個學弟,戴著笨重的眼鏡在學校裡一絲不苟不帶笑顏。
其實朱硯開始根本就不知道那人,就是有一次這孩子跑到他們班徵集校合唱隊員的時候他剛好行為異常的沒在睡覺,才瞭解這人的存在。他是去年末剛被選上,新上任的新一屆學生會宣委,叫晨風。
後知後覺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晨風。
至於他為什麼那麼關注這孩子,是因為一次上體育課晨風胃病犯了跌倒在地,他去水龍頭洗臉摘下眼鏡的樣子不注意給朱硯看見,才讓朱硯起了色心。
不過那時朱硯還沉浸在幸福中,正處於笑一下都會冒泡的時段,所以多看了兩眼那孩子斯文的臉也就沒多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