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得破口大罵罵他個狗血噴頭,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但那股子又憤怒又傷心的情緒亂糟糟地堵在心口窩,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惡狠狠瞪了連旗一眼,出門去打車。
連旗剛開始想攔著田一禾,可說實話他今天心裡也不大自在,自己帶來的伴兒當著他的面去勾搭別人,還被好兄弟給看個正著,估計是個爺們也受不了。他想起裴瀟和周鴻對他的“忠告”,就覺著是不應該像以前那麼慣著他,應該拿出點氣勢了,所以有點猶豫,這一猶豫田一禾坐上車一溜煙沒影了。
田一禾心裡憋著氣,也沒回家,直接去了GAY吧,要了無數瓶酒,一瓶一瓶往嘴裡灌,一邊灌一邊後悔,我怎麼就看上這麼個混蛋玩意?真TM的瞎了眼,以後我再搭理他我TM不姓田!
認識他的都看出田一禾心情不大好,他心情一不好就容易罵人,那嘴跟刀子似的,專往你心坎裡刺,因此沒有一個敢上去勾搭他,田一禾就這麼在GAY吧喝了個五迷三道。等他終於喝夠了晃晃悠悠走出GAY吧的時候,扶著牆吐了個昏天黑地。
雖然開春了,晚上依舊很冷,田一禾是跟著連旗的車來的,他又臭美,就沒穿毛衫,也不知是冷還是氣,身上直髮抖。
忽然後面有人叫他:“田一禾……”聲音很模糊,似乎極為遲疑,喊兩聲之後想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聲音大了起來,“田一禾。”有人上前拉他。
田一禾不耐煩地一扒拉:“幹什麼啊你,沒見過醉酒的啊?!”
他這一下子沒用多大力氣,那人卻連連後退好幾步,一迭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離你遠一點,對不起。”
“什麼呀,你TM說什麼呢?”田一禾轉過身來,乜著眼睛望向那人,認了半天沒認出來,“我靠你誰呀?我認識你嗎?”
那人長得很乾淨,斯斯文文的,聽到田一禾的話,笑了一下,笑容極為苦澀。他說:“你不記得我了,我記得你,兩年前我們在這裡認識的……”
田一禾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會,腦海裡靈光一閃,指著那人恍然道:“啊,我想起你來了,你是那個東……東方……”
“對,東方。”那人吁了口氣,“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嘿嘿嘿嘿,能不記得嗎?你是我第一個……第一個……”田一禾胸口泛起一陣噁心,他想吐,就沒說下去。那時他剛中了彩票,有了錢,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第一件事就跑到GAY吧裡掉了個帥哥搞了一次一夜情,正是這位東方。他複姓東方,叫什麼田一禾也不知道。只記得這人很溫柔,他們在一起處過一段時間,大概三個月吧,東方就出國了,沒想到居然再能見面。田一禾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已經根深蒂固直達骨髓,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舔舔唇微微一笑:“你好啊,這麼久還記得我。”
東方臉色很白,很瘦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倦容和傷感,他沒有跟田一禾客套下去,而是沉沉地說:“有件事我覺得你有權知道……”他頓了頓,艱難地說下去,“田一禾,我得了AIDS,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的,也許,也許你應該去做個檢查……”
田一禾當時就懵了,他覺得他沒聽清楚,他問:“你說什麼?”
東方咬咬牙,略略提高聲音:“我說我得了AIDS,有可能會傳染給你,你應該去做個檢查。”
作者有話要說:面對田一禾的挑逗,譚清泉還是沒說話,他伸手一推,面前的籌碼嘩啦啦地倒在桌子上,所有人都興奮起來,跟打了雞血似的。田一禾揭開自己的兩張底牌,故作自矜地笑:“不好意思,我是同花順。”這次他咬緊了牙聲音沒有顫抖,但嘴巴咧得快碰到了耳垂。
周圍一聲驚呼,十分響亮,嘖嘖連聲讚歎。田一禾對著四周微微頜首,示意謙虛,心裡爽得翻了天!
那人毫無反應,只是噙著淡淡的笑望著田一禾,既不翻牌也不出聲。
田一禾來興致了,他一來興致就什麼都顧不上。田一禾這人是標準的顏控,對方樣貌身材差一點都不行,要不他早跟炮灰這個那個那個這個以排遣“閨中”寂寞了,可偏偏又對俊美的男人極沒有抵抗力。能讓他看上眼的太少了,看到就絕不放過!
譚清泉的俊美自然不用多說,關鍵對方還有一種十分獨特的氣質,沒有辦法不引起田一禾的興趣。尤其是唇邊那抹略帶嘲諷的笑,讓你很想衝過去狠狠吻住他,看他因為情Y發狂的樣子,一定很帶勁。
以田一禾的經驗,表面越正經越冷淡的人,床上越帶勁,屢試不爽。
田一禾幾乎能想象出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