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有,你信不信?”秦善望向他。
顏漠北愣了一會,才道。
“我不信!”
“為什麼?”
“如果你和魔教有關係,柳寒會這麼狠心把你推下山崖,還處處和你作對?”顏漠北搖頭道。“我看這位教主不像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推你下懸崖,這有什麼好處嗎?”
秦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他又問道:“或許柳寒那麼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跌下山崖不一定會死,也知道你一定會救我。也或許這只是我和他設計的對你的一場試探。如果是這樣,你會後悔嗎?”
“後悔什麼?”顏漠北明知故問。
“後悔……救了我。”
秦善剛說完,顏漠北就捧腹而笑。“若你和柳寒真是有勾結,那這躺他揹著你算計你,豈不是吃不了兜子走?那傢伙最後狠狠推了我一把,他要是落在你手裡可是大快人心。”
秦善盯著他看,這人是不是搞不清楚事情的重點。秦衛堂要真和魔教聯手的話,哪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顏漠北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作不知?
“況且——”顏漠北頓了頓,繼續道:“即使真的是被你們算計,我當時也會跳下來。”
秦善瞥他一眼。“你沒腦子麼?”
“這可是一片真心。”顏漠北委屈道:“要不是我及時抱住你,怎麼能發現你經脈被他封住了。要是再晚一步,你掉下崖後誰來的及救?我現在只慶幸當時第一時間拉住了你。至於是不是被算計,倒不是很介意。”
顏漠北道:“要是哪天真被你送入虎口,那也只能怪我自己。”
秦善聽他這一句話,倒是有些好奇。“你不會怨我?”
顏漠北嘿嘿而笑,“被人算計,是中計的人沒本事。能夠成功陷害到別人,那是使計謀的人有本事,這能怪誰?”
看著顏漠北如此大義凜然地說出這一番怪論,秦善終於能夠理解平日裡無名谷眾弟子們的痛苦。想必往日在無名谷內,顏漠北就是使用這一套理論,問心無愧地去欺負同門師兄妹們。
想起無名谷,倒讓秦善記起一個人來。
“藏風,可是你的二師兄?”
“是。等等,為何在此時提起他來?”
秦善介面道:“因為正在此刻,你的那位師兄就在崖頂等你。我與他商議好,一旦找到你就把你交還給無名谷。”
顏漠北瞪大了眼睛,一副遭拋棄的可憐眼神看向秦善。
秦統領嘴角微抽搐,反問道:“剛才是誰說算計和被算計,都是個憑本事來著?”
“話是這麼說,可這情況不一樣。”顏漠北大力搖頭。“這時候送我回谷不等於讓我去送死?”
“我看倒未必。”秦善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留在我這裡,對於你來說才有可能會送命。”
他說完這句話,從墓碑邊站起身來。這時候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秦善轉身走回山洞。
顏漠北拐著一隻腳,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後。
“什麼意思?為什麼跟在你身邊就會送命了?”
秦善不理睬他。
“就算送命,也是我樂意的。”
秦統領拿這個鍥而不捨的尾隨者十分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無視。而顏漠北繼續在他身後嘮嘮叨叨。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墓裡究竟是不是你師父?”
“我猜你是騙我,江湖上從沒有人知道你有師父。他們都說秦善是從小在宮裡訓練,十四歲才出來歷練。”
十四歲,秦善停住腳步。那一年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卻不像外人所想的那樣。
顏漠北見他停下來,以為秦善會對自己說些什麼,眼巴巴地等待著。可是秦統領只是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又繼續前進。
“哎,你等我!”拖著一身的傷勢,顏漠北辛苦地追趕。
“苦命矣,我奮不顧身地去救人一命,最後還落得一個被冷落的下場。”眼看秦善越走越遠,顏漠北索性就在原地自暴自棄地悲嘆起來。“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早知如此我還是做一個禍害算了,哪用像現在這樣吃力不討好。”
愁眉苦臉的嘆著氣,顏漠北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熟悉的靴子。
“閉嘴!”秦善冷著臉,伸出手扶著一瘸一拐的顏漠北。
“我就知道你不會捨得——”顏漠北興奮的話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