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咬著牙,忍受著渾身的疼痛,埃利奧睜開了粘著血漬的眼睛,面前出現的是一張焦急的面龐。
“是我,快醒醒!”烏松擔心地看著面前已經血跡斑斑的男人,灰色的眼睛顫抖了一下。
“尤納…”埃利奧張開嘴巴,嘶啞的聲音好像鐵鋸在玻璃上劃過般,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
“上帝啊,太好了,”烏松吻著他傷痕累累的額頭,“你還活著,太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活著…我還活著!”黑髮的男人從抽泣轉為嚎啕大哭,“我還…活著…”
“是的,親愛的,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離開你的!”抱著對方的頭顱,烏松不停地吻著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一盆涼水將這個男人從夢中喚醒,埃利奧咳嗽著,吐出了嘴裡腥臭的液體。
【怎麼樣?大麻的幻覺效果不錯吧?在夢裡夢到什麼好東西了嗎,連身體都有反應了呢,你這條骯髒的狗!】
又是一陣空氣破裂的聲音,已經被染紅的鞭子不知疲倦的舔舐著男人的傷口,強烈的電擊讓他的內臟破損,他渾身疼痛,即使擁有再強的毅力,埃利奧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嘔吐甚至失禁。
【放心好了,等到這次教訓過後,我們還會用大麻帶你回到剛剛的夢中的。】男人惡毒地說出了這句話。
埃利奧微微笑了笑,忍著劇烈的頭痛用迪爾語對他說:【就這麼點本事,難怪成為了格歐費茵的手下敗將!】
那人也不生氣,而是帶著一絲探究地說:【你好像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你那腐爛的嘴巴居然還能講出這樣的話來。】
【那我該向你求饒才能滿足你嗎?】黑髮的男人問。
【應該說你即使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這能滿足你那微不足道的小人得志的勝利感的話就繼續吧,我不怕死!】埃利奧用深若潭水的雙眸盯著他。
【我並不想要你死。】對方說。
【你讓我活下去?我或許會指認出你。】埃利奧說,【一米七的個頭,棕色面板,亞麻色頭髮,迪爾南部口音,還有經常掰手指的小動作。】
【我並沒有說會放你出去。】男人卻殘忍地打斷了他,【你會永遠留在我的國家,揹負你的罪惡。】
埃利奧有那麼一瞬間愣住了,他搖著頭:【你以為我們會放過你嗎?一個國家的高階官員失蹤,難道你以為就這樣算了嗎?】
【已經3天了。】
【什麼?】
【你就在首都失蹤,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有人來嗎?如果說沒有發現,你認為這可能嗎?還是說貴國的警察和政府都特別遲鈍呢?】
已經3天了?埃利奧心裡像被什麼敲了一下,一種強烈的挫敗感伴隨著希望的崩塌讓埃利奧不知所措,他沉默了,是啊,現在這種情況下誰會來呢?從頭到尾,自己終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並且還在不斷地失去,而現在,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更3章吧
☆、權利之法,權力之則38
等到總統找到他曾經最得力的助手的時候,黑髮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了,現場解救的人員都為這殘忍的一幕而震驚,那個男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了,空氣裡夾雜著腐臭和黴溼的氣味,他的雙臂幾乎被繩子勒成幾段,麻繩深深地陷入他的肉裡,身上滿是電擊燒焦的痕跡。而在房間的牆壁上,用紅色的油氣寫著:給容格里爾斯先生的禮物。
所羅門一直守在急救室門口,此刻的他頭髮亂糟糟的,面容焦慮而疲憊,看上去像個為親人的疾病而痛苦的普通男人。
一位銀髮的老人來到他身邊坐下,看著自己兒子彎曲的脊背和埋在手臂間的臉,緩緩地說:“人生漫長又苦短。”
沒有對老人的故弄玄虛感到不耐煩,所羅門用一種疲憊的聲音說:“他一定恨死我了。”
“如果他還有命來恨你的話。”
所羅門抬起頭,瞪著老人:“他會活下來的!”
老人聳了聳肩,微微笑了笑:“願上帝保佑他。”
金髮的總統想要發脾氣,但卻無處著手,只好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你比你想象的還要在乎他,所羅門。”老人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頹廢的兒子說,甚至產生了一種酸溜溜的口吻,“我什麼時候才能享受這種待遇?在我臨死的時候你會這樣發自內心的為我擔心嗎?”
“當然!”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