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她講越子規也聽不明白。馬奶奶嘴最快,直接成了代言人。
杜雷生是杜老爺子小弟的兒子,正大光明的私生子。杜雷生的媽是有夫之婦,杜雷生的爹偏偏拆了人家的家把人弄到手。一個幸福過的女人最不能容許的事情一定是毀掉她的幸福,杜老爹做了,肯定不可能得到原諒。偏偏杜老爹就喜歡,以愛的名義把人軟禁起來,從來不得消停。杜雷生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要靠大量的藥片才能維持正常的生活。杜雷生的出生沒能讓母親重新體味生活的幸福,反而成了她報復的出口。
常常混亂不清的女人不說餵養杜雷生了,連抱都沒怎麼抱過。看著兒子說的最多的就是你的父親是個惡魔,束縛我的自由,剝奪我的一切,你不能成為這樣的惡魔,像對著兒子下魔咒一般,一念就是好多遍。好好的一個男孩兒養的的沉悶不堪,心思深沉的無人能知。長到十一二歲,杜老爹在事故中去世了,被禁錮了許多年的人並沒有因為口中的惡魔去世而感到快樂,反而病情加重,出現了更為嚴重的問題。
杜老爺子失去了弟弟,不能再讓弟妹出什麼問題了。帶著去了最負盛名的心理診療所,在那裡進行治療。所有人圍繞著杜雷生的母親,唯有當時還是實習醫生的蘇彭湘雅注意到了身邊默不作聲的杜雷生。因為是實習醫生,蘇彭湘雅並沒有診療的資格,但是大學剛剛畢業的人總有用不完的熱情,偷偷地和杜雷生進行接觸,並且有很長的訪談記錄。當時蘇彭湘雅就斷定杜雷生長大了會是一個堅定的同性戀者,杜雷生對女性有著深深的恐懼,因為母親出現在他面前都是一種病態的偏執狀況。就算面對蘇彭湘雅,杜雷生的排斥也很能明顯,雖然他懂得在陌生人面前要有得體的舉止。
蘇彭湘雅記得當時杜雷生養了一隻小烏龜,奇怪的是杜雷生從來不用箱子裝小烏龜,總是把小烏龜放在地上,他寧願讓小烏龜到處爬,也不願意把它關在籠子裡,不用每天傷神的到處找。蘇彭湘雅試著詢問他,杜雷生給的回答是他不能關住小烏龜,小烏龜會很傷心,像媽媽那樣。蘇彭湘雅還發現杜雷生害怕表達自己的慾望,他的小烏龜不見了,明明很想大家幫著他找,卻總是不開口自己一個人在草坪、水溝裡搜尋,當你幫助他找到小烏龜時問他是不是很喜歡小烏龜啊?他絕對不會回答。不只是這樣,他想吃的東西、看的電視、想要的玩具一概不會開口說想要或是好喜歡。蘇彭湘雅很在意杜雷生這一點,常常會引導他往這一方面來說話,可是顯然失敗了,因為到後來杜雷生一看到她就有嫌惡的眼神,再也不肯和她說一句。蘇彭湘雅的實習期不長,很快離開了。和杜雷生的接觸基本上也屬於非法的範疇,她雖然擔心卻不知道怎麼提起,杜雷生的事情一直擱在她心裡,直到她成為一位一流的心理醫生千方百計的尋到這裡。
越子規聽得似是而非,鼓著大眼睛把周圍的人看了一圈。
李意性子急,使勁晃晃他,“你還沒明白?”
“明白啊,杜雷生有毛病……”越子規此言一出吐血的人不在少數。
還是王磅性子不急適合慢條斯理跟越子規死磕,“杜雷生喜歡那隻小烏龜你看得出來吧?他不關它,也不攔著它到處跑,但是會很擔心它、到處找它、每天守著它,為小烏龜著急卻死也不說出來,子規,你就像那隻小烏龜,杜雷生從來不攔著你做任何事兒,你說什麼都答應,一直一直在你身邊、從來不對你示好、從來不給你回應,但是……”
“王磅你別說了……”越子規擺擺手,王磅那張普渡眾生的臉他消受不起,“這位阿姨的意思是她能治好杜雷生?”
江奇文開口:“不是治好杜雷生,是讓杜雷生恢復這些能力。也不是阿姨去治,是你去和杜雷生死磕。不是打針吃藥立刻見效,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慢慢來。”蘇彭湘雅對著江奇文點點頭,她認為江奇文解釋得很好,希望江奇文能幫她把接下來的話說給越子規聽。
“杜雷生絕對喜歡你,他知道,但是內心拒絕承認,因為他從小看見的是說愛但是給別人帶來困擾,他不希望你困擾。他母親一遍又一遍強化給他的是束縛別人既是惡魔,他把這種行為極端化了,小孩子和青少年最容易這樣,很不幸,杜雷生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把這個極端的想法帶到了長大。最不幸的是,越子規你卻是非常渴望別人說愛你的那一個,很抱歉未經允許從別人口中問詢了你的身世,你得不到回應就覺得不安全,所以這麼多年杜雷生帶給你的不安全遠遠超過了你的承受,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其實你們可以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江奇文說的每一句都放在越子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