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七少爺,真是謝謝你了!”石嬸一個老鷹撲小雞之勢就上去拎住了石原頌可憐的小耳朵,“聽說這小子在機場都準備跑的是不是,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杜雷生對著石嬸搖搖頭,淡淡說:“也不是太麻煩,就是原頌吃苦了。”說著把石原頌抱在手裡的外套給扒下來,一鋥光瓦亮手銬赫然在目,馬奶奶等自詡沙場悍將之人直接笑場。還是石嬸最為穩妥,一看這樣了,圍裙解下來拿在手裡漫天揮舞著打在石原頌頭上,躲都沒法躲,孃兒倆一路打鬧這就去旁屋了,堂屋裡剩下三老一少。
少的那個趕緊一一問好。
老的三個都看著棋盤敷衍了事。
“那個……”杜老爺子手裡夾著黑棋,正眼不瞧杜雷生,說:“反正你要出去住,我也沒讓石嬸給你收拾屋子,你要走就走吧啊!我們下下棋,有事兒回頭說。”
這擺明了趕人出杜宅的話杜雷生不會沒有聽出來,既然大伯正忙著,也不跟他多說,點點頭退了下去。既然大伯沒有吩咐,自己就要去找石嬸給收拾間房子出來,現在的青龍對他來說落腳點只此一處,別無分號。
杜宅典型的江南園林佈局,處處精巧,步步成景。杜雷生一個人漫步其中,這才發覺它的美來,以前數次往返,似乎都不願在老宅裡荒廢太多時間。總是跟大伯問候了就第一時間去了越子規那邊。回想起來,越子規那邊的小院子總是荒草叢生,和這邊一比較真是入不得眼。也聽越子規說嚎著要種好多好多花兒來,等到自己回去能看到滿園花開的美景,卻一直都沒有成真的苗頭……
走進石嬸家的小院,剛跨進一隻腳,就聽見一聲哭嚎。
“啊……你個兔崽子,我們石家祖上義和團出身,你現在要娶洋妞兒,你不怕祖宗從墳裡爬起來掐死你啊!啊啊啊~~~兔崽子,我不看,她就是天女兒下凡,也是洋妞兒,沒門兒!不準!”
這娘倆是嗓門一個比一個大的主兒,就聽見石原頌喊回去:“我說你有什麼想不開的,生哥玩兒男人老爺子不都沒說什麼,我就娶個洋妞兒有什麼啊,再說了,路南浦那鬼地方全他媽是洋妞兒啊,媽,那是海外,我打工在國外好不好!”
杜雷生轉瞬就不想踏腳進去了,石原頌這傢伙還沒有學聰明啊!
“你少給我拿七少爺說事兒,老孃今天就告訴你了,就是你也學著七少爺玩兒男人,也只能玩兒中國籍的!有本事你也玩兒男人去!”剛不是還哭呢嘛,現在氣勢這麼強大的一句完全沒有哭腔啊!
“我不想跟你說,明兒那相親我不去啊!啊……疼疼疼,你別以為你是我媽,我我我不敢動手……啊!”
“動啊!你對老孃動手啊!反了你!”
“……啊……”石原頌的慘叫伴著亂七八糟的聲響眼看著就傳出門來,杜雷生想先走顯然來不及了,奪門而出逃命的石原頌已經看見他了。
“生哥……”捂住腦袋,扭曲著臉就奔了過來,躲到杜雷生身後還要叫喧:“媽你打我,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我!生哥,我們走!”
杜雷生就這樣被石原頌拉著從側門出了杜宅。杜雷生面上什麼不說,心裡實在鬱悶,他不過是想找石嬸說給他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住的。現在卻變成了石原頌逃家二人組的成員之一,傻透了。
石原頌一手捂住自家額頭上的大包,一手拉著杜雷生,嘴裡還鬼叫不已:“狠,太狠了,真是我親媽?絕對不是!”
杜雷生一路聽說看,對他們母子的所作所為真是覺得好玩極了。
“原頌你放心吧,是親生的。只有親生的才能下這麼狠毒的手啊!你很幸福。”杜雷生抽回自己被石原頌捏在手裡的衣袖,說的很是認真,他自己在自己這話裡聽出一點羨慕來。自己的母親,卻是從未這樣和自己接觸過的。
“幸福?!送給你,免費,不,我給你錢……”石原頌還在揉自己頭上的大包,“怎麼辦?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拉達,生哥……我怎麼辦?”大眼睛閃爍著真誠的光,石原頌是在求救。
“你問我啊?”杜雷生指指自己。
石原頌點頭。
“我可是玩兒男人的七少爺,沒人管我的。”杜雷生一個字兒一個字兒淡淡的說出來。
石原頌立刻低頭,“靠,你都聽見了……”
“嗯,我聽了還有點不舒服。”杜雷生還是那淡淡的口氣。
石原頌就石化了。
石原頌石化的原因其實是有兩個的。
次要原因是他們老大說他聽了自己和老孃的對話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