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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如羅倫斯的期待,在暗盤小道訊息的操作下,大都會銀行的詐欺虧空成為隱形定時炸彈,隨時準備爆炸。然而就在羅倫斯預期的銀行股價將暴跌期限之前,他卻獲得內部密報,訝異得知布克手上有一份加百列簽名的偽交易檔案。
出乎意料的變數讓羅倫斯頓時猶豫,若按照這樣的發展,加百列必然會被拖下水,羈押、偵訊、訴訟……就算最後獲判無罪,除了無法避免的身心壓力外,在審訟期間也會挖掘出最底層的隱私,甚至身邊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這將是最壞的情況,羅倫斯心想,站在自私的立場,他必須盡力避免這個情況出現。
他於是和米凱爾討論。
「情況並不困難,只是有些棘手。」米凱爾思考片刻之後,笑了,「……對了,羅倫斯,知道嗎?當年你計劃的『公海郵輪』事件到現在還是家族裡的傳奇。」
羅倫斯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錯愕的看著米凱爾,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陳年往事,「……那個借刀殺人的報仇計劃,我足足佈局了兩年半才成功。」
「最令人稱道的是能全身而退,國際刑警完全找不到任何證據。」
「那是因為所有參與的……」羅倫斯終於會意,也笑了,「你的意思是,讓加百列在『名義上』行蹤不明?」
「到目前為止,不利的指控只讓他成為重要關係人,還不是被告。讓他暫時避不見面,在某種程度上出能為我們爭取時間,掌握更多物證、揪出幕後關鍵共犯、還原真相。」米凱爾說:「我們都同意偽交易檔案是假造,只是不知道『何人』變造,所以……」
「你要用證據排除法則?」
米凱爾點點頭,「我們也以完全相同的方法『擬似模擬』一份『真的』證據,在法庭上能以後者反證前者的偽造,理論上可行,但是有風險……而且,恐怕需要另一個人的協助。」
當天傍晚,羅倫斯和米凱爾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出現在梅爾律師的辦公室裡。
「布羅戴斯,你瘋了。」梅爾聽完羅倫斯的計劃之後,緩緩的說:「你真的認為我會協肋你進行這個計劃?」
羅倫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基於律師的職業道德,我不可能危害我的當事人的任何權益。」梅爾律師搖搖頭,「聽好,今天你們不曾來過、也不會告訴我這個瘋狂的計劃。我對這一切毫無所悉。兩位請回吧。」
「梅爾律師……」米凱爾正要說什麼,羅倫斯卻制止他。
「我同意。」羅倫斯對梅爾律師說:「那麼,不打擾了。」雖然這麼說,他卻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梅爾律師站起來,轉身走到檔案櫃前,「當然,世事難料。我的年紀不小了,有可能在出去喝開胃酒的時候忘了鎖上辦公室的門,有人『剛好』得到我的當事人的簽名資料、然後『剛好』把一份房屋產權轉讓合約放在我桌上……」
他拿出一份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看看錶,自言自語似的說:「才說著,這不就到了喝個開胃酒的時間。」然後便徑自往門口走去。
「羅倫斯。」梅爾正要開門時,突然停了下來,背對兩人緩緩的說:「我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加百列禁不起那麼大的打擊。」
「我正在盡最大的力量保護他。」羅倫斯堅定的說:「之後也將會如此。相信我。」
回憶起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羅倫斯暗歎了一口氣。和尼爾森、傑希串通作戲趕人的那晚,加百列從臺階跌落地上時看著他的眼神,到這一刻還刺得他心頭淌血。真是諷刺,才想辦法隱藏加百列的行蹤,現在他真的下落不明瞭。
該死。羅倫斯將臉埋在手掌中,他衷心祈禱這不代表任何惡兆。
「……」羅倫斯突然感覺一下心悸,抬起頭,立刻按下分隔窗對司機說,「改變目的地,到中央公園的公寓去,快。」
十分鐘後,羅倫斯衝進公寓大門。看到散落各處的報紙,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加百列果然來了。
「加百列?」他連忙跑進臥房、書房、廚房裡到處尋找,只在浴室看見一堆更換下的髒衣服,卻見不到人影。加百列的確來過,但是又走了。羅倫斯的心頭又抽緊了起來。
「羅倫斯——」米凱爾快步走來,神色緊張,「我在桌上發現這個行動電話,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