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溫恆遠的目光里布滿了歹毒。
搖著趙鑫的肩膀吼道,“你別再肖想那個小畜牲了!”
趙鑫抬手捏住溫恆遠的下顎,用了力,帶著酒氣的臉逼近溫恆遠,語氣陰沉,“你說什麼?”
溫恆遠被捏得生疼,感覺下巴都要被眼前的趙鑫捏得脫臼。他掙扎著拍打趙鑫,“放……開唔。”
趙鑫酒醉的雙眸盯了溫恆遠一眼,隨即甩手,把溫恆遠扔在床上。他自己則是撤回沙發上坐著。
溫恆遠惱羞成怒,爬起來之後,拿著能夠到的所有的東西朝著沙發上的趙鑫砸過去,枕頭,杯子,包括趙鑫搭在椅子上的那件外套。外套扔出去的同時,一沓摺疊起來的紙張落在病床上。溫恆遠好奇地將之展開,便看見上面的標題。
毫不遲疑的,溫恆遠把那份趙小寶交給趙鑫的協議書收了起來,壓在被子下面。剛剛趙鑫的話他聽得很清楚,只要斷絕父子關係,自己就能夠平安無事。溫恆遠不介意自己動手保住自己。
趙鑫被砸過來的外套蓋住頭部,懶得去掀開,歪了個頭,索性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他宿醉醒過來的時候溫恆遠已經不在病房裡。他努力回憶起自己昨晚好像對溫恆遠施暴了,所以這是跑了嗎?
沒有多想其他,他提起自己的外套離開病房。
☆、第45章
溫恆遠與趙鑫相識多年,又曾是那般親密的關係,模仿趙鑫的字跡對他來說便是信手拈來。他拿到那份協議書之後,便趁著趙鑫酒醉溜了出去。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趙小寶,正是半夜,接電話的人是陸釋。
這讓溫恆遠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這樣的情況正好稱了自己的心意不是嗎?
跟趙小寶談,還不如跟陸釋這個聰明人談。
他便開口約陸釋見個面。可對面陸釋的聲音聽起來很煩躁,說,“我沒時間。有什麼事過兩天再說。”說完,也不等溫恆遠解釋就將電話掐斷。溫恆遠繼續鍥而不捨地給趙小寶打電話,對方一直提示關機。他沒辦法,就跑到五叔郊外的農場去,可守門的人根本不讓他進去。
最後,溫恆遠只能坐在車裡守株待兔,期待能夠在門口等到出門的趙小寶。同時也要提防著趙鑫會突然出現。畢竟昨天晚上聽趙鑫醉酒的口氣是不肯籤這份協議書的。溫恆遠咬咬牙,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不講情義,他也是為了保命。
溫恆遠守在門口的第二天晚上,裡面出來人把他給請了進去。
他被帶到一間臥室裡,裡面趙小寶還躺在床上,上頭掛著水。溫恆遠見著趙小寶那副慘樣,心理緩和了一些,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但是面子上,他還是虛偽地表示了關切,走上前詢問道,“小寶這是怎麼了?”
趙小寶這兩天都是吃的流食,身體虛弱得很。就算是有力氣,也懶得跟溫恆遠廢話太多。跟一個討厭的人虛與委蛇,真不是趙小寶的習慣。他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瞟了一眼溫恆遠,直言不諱道,“想說什麼就快些,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溫恆遠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趙小寶床邊,將那份簽好的協議書放在趙小寶的被子上,說,“你爸說只要把這東西給你,咱們往日恩仇就一筆勾銷了,我說的沒錯吧?”
趙小寶其實看不太清楚,但是上面的標題他還記得。他用那隻沒有輸液的手把紙張拿起來,翻了幾下,到最後一頁,下面是龍飛鳳舞的落筆。是趙鑫的名字沒錯,只是模糊的一團,但是趙小寶就是能認出那是趙鑫的字跡。
趙小寶的手指摳在簽名處,恨不得將那處摳出一個洞來。許久之後,直到溫恆遠不耐煩地催促他,“你還沒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趙小寶平復心中的悲慟,轉頭對著溫恆遠粲然一笑,“當然。我其實並沒有想對你怎麼樣?把你弄回來主要是為了利用你,好離開那個老東西。現在,我拿到我想要的,自然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你放心好了。”
溫恆遠目瞪口呆地看向趙小寶,怎麼也不肯相信趙小寶的話。這個小孩辛辛苦苦把自己弄回來就是為了離開趙鑫?“怎麼可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三哥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離開他?”
趙小寶笑得虛弱,本就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慘淡,不答反問道,“那你為何要離開他?”
溫恆遠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回想著許多過去。真心說,趙鑫對一個人好,那是真的好。當年對他也好,但是……
怎麼說呢,那種好並不是他想要的。換言之,那個人只會用他覺得對的方式去對一個人好,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