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起來:“對。”
“你怎麼都不告訴我他葬在什麼地方。我以後也好常去看看他。”
江卿白皺眉說:“都說了,全燒完了,什麼都不剩了。”
“你少來,那場火才幾度啊?能燒乾淨嗎?而且他爸媽總不會連塊墓地都捨不得買給他吧?”
江卿白深鎖著眉頭坐在我身邊:“你看這才說幾句,眼睛就紅了。要真見到他,你還肯回來嗎?”說著,就抽了張紙巾遞過來。他一邊擦著一邊還說,“要是你這股子痴情,能放到天瑾身上該多好啊。”
我拍開他的手,不說話。
“你就真那麼離不開小謝?”
聽了他的話,我這才明白,小白太狡猾了,成天對我那麼好,把我慣壞了之後撒手走人,擺明了是要折磨我。
我摸著下巴對他說:“你瞧小白一走,我這下巴就尖了。”
江卿白笑著捏起我的下巴說:“你這下巴本來就是尖的。你知道天瑾怎麼說你嗎?他說你在床上是隻活生生的妖精。”
我拍掉他的手:“人家找心理醫生都是為了聽好聽的話,你怎麼淨說我不愛聽的?”
江卿白怔住,呆愣愣地問:“你是來看病的?帶錢了嗎?”
我點頭。江卿白當下就披上白大褂,煞有介事地坐在我對面問:“請問您有什麼困擾?”
“我不想說話。讓我睡一會兒吧。”我隨意地躺在沙發上。
江卿白沒了聲,和我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他才嘆了口氣,背書似地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個人國外高校畢業,推拒了該校一切優厚條件,執意回國。拿著副教授級的文憑去教高二,後來以正教授的身份教大一。學校百般阻撓,把他每節課安排成大課,給他下達零掛科指標。再苦再累,他也認了。後來有人拿他的小秘密威脅他,他不得已——”
“夠了!陳天瑾給了你多少錢?!非讓我不舒坦不可?”
江卿白眨了眨眼:“天瑾沒給錢,顧秦給了錢。”
“給錢也沒用。好馬不吃回頭草。”
“你這樣下去怪可憐的。你要是真不喜歡天瑾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掏出口袋裡的信封看,江卿白取過我手裡的信封,說:“小謝不可能的。我把他送去加拿大他父母身邊了。”
“我喜歡戴眼鏡的,當老師的。教書跟耍流氓似的,偏偏卻能達到零掛科治標。拿著教授的文憑在大一天天上大課。天大的事自己頂著,連最親近的人都不告訴。平時看著挺堅強,偶爾脆弱得讓人神魂顛倒……”
江卿白湊了過來,連抽三張紙巾:“別告訴我你這眼淚還是為小謝流的。都喜歡成這樣了,還掩飾什麼?”
我憋好半天不出聲,最後忍不住說:“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不高興了,他就說要走,生怕礙著我的眼。我好朋友死了,我多哭兩下,他就自卑得跟炮灰似的。他就不能像個男人,真心喜歡誰就大聲說出來。”
“你走到他那一步,你就明白了。終點線都看得到,走錯一步,一輩子就白忙活了。”江卿白又抽了三張紙,胡亂往我臉上抹,“你就準備這麼跟他耗著?”
“他認真認錯,我肯定會原諒他的。”
“認真認錯?你還真想要他休了喬緹娜,再從長江大橋跳下去?喬緹娜挺著大肚子動不了啊。哎,你別瞪我。我知道你心裡還有這麼一塊大疙瘩。喬緹娜的事,我也不好說。其實我一直以為天瑾對女人沒有感覺的。再說了,喬緹娜就是再妖,也比不上你啊。”
我正要破口大罵。江卿白急忙說:“天瑾說,如果你能把他部落格裡的前二十篇論文背下來,他就帶你出國。”
“誰想跟他出國啊?!”
“你不想?出國就能在國外結婚呢。”
我垂下目光,啞著嗓子說:“他是我叔叔。”
“有顧秦那癟三呢,你擔心什麼?”
我完全不抱希望:“他不是嫌我窩囊,不敢帶我出國嗎?”
江卿白笑了笑:“傻小子,你要真有決心背下那二十篇英文論文,就說明你這人還不是無藥可救。堅強是用決心澆灌出來的。”
“我對出國沒興趣。”
江卿白大罵:“沒出息!幾篇論文你就怕了?你看天瑾當年一十幾歲的小孩子獨自在國外生活八年,人家怕過嗎?剛知道癌症檢查結果就回國陪你,人家怕了嗎?幾十篇論文,你知道這些論文,天瑾是怎麼寫出來的?你以為是像你那樣敷衍了事?天瑾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