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在走廊的另一端盡頭,我輕輕摸上門把進入去希望可以睡個好覺。
可惜接下來看到的事將會令我之後的很多個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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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艾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譚晴的眼神很快地掠過他投向苦瓜人的服裝。他發現譚晴臉色正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微紅,舒艾知道這是譚晴生病的特有特徵。以前還是葉楓的他可是有很多個晚上都照顧著躺病在床的譚晴。
可是譚晴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輕喘著氣彷佛在壓抑著什麼,終於還是由他打破這片詭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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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苦瓜人?」剛才他的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或許現在心情的激動大大高於生病的疲憊,現在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舒艾大概是知道實在很難去找藉口否認這一切,於是他向我輕輕點頭。
「這就是你一直不說話的原因吧?你怕我認得你的聲音。」一陣又一陣被欺騙的強烈羞恥感圍繞在我身邊,我等著他的狡辯,至少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藉口,令我知道這不是真的。
「是。」舒艾的表情雖然還是跟平常一樣,可是他的臉色可是蒼白得很,那種徘徊在他身邊的溫和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沙啞的聲音也是裝出來。」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我看著他的眼睛希望從中找出一絲內疚和歉意。
可是我看到的還是一片澄明。
「為什麼?」為什麼堂堂大總裁要來當苦瓜人;為什麼要留下那些信件;為什麼是你而不是葉楓?
舒艾沒有立刻回應,大概過了半世紀的時間我才聽到一句:「對不起。」
可我要聽的並不是道歉而是原因。
「我一直當苦瓜人是我的朋友……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有點心驚。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目的。苦瓜人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有一件事…。。
我一定要問個一清二楚。」
我深呼吸一口氣,企圖穩定自己的情緒,可是顫抖的聲音已經洩露出我的激動。
「你跟葉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給我那些信件?」終於問出一直困擾著的問題。
舒艾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知道了?」
「我知道是你。是葉楓命你這樣做的嗎?他在哪裡?」我急切地問。
舒艾只是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話啊?葉楓告訴我要我等他的!他還活著的是不是?」
我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得歇斯底里,發問的問題全都關於葉楓,企圖聽到一絲葉楓活著的證據,只要舒艾點一下頭,我就可以不跟他計較苦瓜人的事,也不會過問他的動機。
只要他告訴我葉楓還活著。
可是舒艾依然用那對懾人心神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
我最害怕的事情好像發生了。
回覆理性後,我漸漸意識到為什麼我會不敢立刻找舒艾質問葉楓的下落。
因為我怕,我怕最後還是一場空。
我感到視線有些模糊,眼框感到一陣溼潤,終於我還是開口了。
「所有事情都是你策劃的,葉楓……根本沒有出現過是不是?」
舒艾的反應有些激動想解釋這一切,可是話剛上頭就止住了。
「其實我——
「其實什麼?」我看著他欲言又止又是一副憤恨的模樣,我還是把話說開了。
「葉楓由始至終都沒有活著。他在……三年前已經死了是不是?」一直懸掛在眼角的眼淚終於掉下來。
舒艾焦急起來開口:「我——」「你只需答是或不是!!!!」我大喊起來一把打斷舒艾的話。
「我問你……全部信件都是你寫的?」我伸手擦過臉頰的眼淚。
「是。」舒艾定定地看著我回答。
「所有信件……都是由你親自去放下?」我想起學校開放日的男人及舊宅的他。
「是。」舒艾深吸一口氣。
「海灘上的字……駭客我電腦的人也是你?」
「是——」
「啪!」舒艾硬生生接下了我的一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