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掉的黃瓜。
窗簾沒有拉上的窗戶透露著讓人煩惱的天氣,室內的地上有一隅陽光。小男孩歡快的奔過去,蹦跳著踩在上面,卻發現那光線並沒有在腳下俯臣,而是落在自己身上。
奚越站在旁邊的桌旁看著男孩,分明長著自己兒時的臉,那笑容卻很陌生。他不記得自己曾經那樣笑過,即使那笑天真燦爛,卻還是讓他覺得莫名難過。
警衛員離開時關門的瞬間讓少年腦子產生了很多的畫面,像電影一樣的播放,閃過的時候也勾起了情緒。
甩甩手看著那盤像內容物一般的早餐,頓時只有想吐的衝動。
這裡的規模可能還比不上對手們的監牢,可是無形中卻有了比那堅固牆壁更大的力量。如果自己擅自逃跑,可能帶來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判刑,還會牽連到組織的安危。
嘆了一口氣繼續坐下發呆。
蕭菁生仔細的講完整個流程,抬頭看看坐在對面一直沒有反應的小辰。
“這樣做,有意見嗎?”
“沒有,就依你的意思吧。”低頭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你的腦子比我的好用,所以,就拜託你了。”
拿著筆的男人笑了一下,很想玩笑的說兩句,可話到了嘴邊卻吞了回去,有些事還是不要再提起的好。
擬定好了計劃,現在他們所需的便是等著手下的人回來報告第一步的結果。等待中的男人有些心不在焉,一步都不想離開奚越的房間。
看著書架上那一排排的書籍,男人似笑非笑的掠過,隨便取下一本翻開看到扉頁裡是蕭菁生的字跡,再取下一本也是一樣。
男人的佔有慾頃刻作祟,很久以後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看到蕭菁生跟奚越一起就會心裡發毛。儘管有很多理由可以說服自己的胡思亂想,也一直承認自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卻對於這種現象無法解釋。
把書放回原位,對照書本的編號就能發現這些書是按照一定的順序排放的。如果位置有了變動別人不會輕易察覺,可奚越一定知道,他們以此傳達暗號。
他曾多次思考過這個小孩的成長曆程,也暗自發誓不再讓他會有危險,無奈即使自己有三頭六臂也無法保護他周全。
最初見到奚越時,他耀眼的特徵幾乎讓每個人都過目不忘,可是小辰最先記住的是他的眼神。
回憶總是在看似狹小的空間裡滲透,把原本以為飽和的狀態稀釋。
轉頭時看到蕭菁生站在門口已經不知立了多久,看到小辰轉頭笑笑,“訊息回來了,你過來一下。”
桌上放著一個普通小盒子,小辰看看蕭菁生然後低頭開啟,裡面躺著一枚戒指,正是新年時候他送給奚越的那個。自己的那個還好好的戴在手上,而這一個本該在另一半的無名指上的。
早上離開時他還一臉病態的看著自己,眼神裡寫滿依依不捨卻還是倔強的鼓勵自己堅持事業。沒想到一下課回到醫院卻發現人已經離去,轉身得到的訊息竟然是母親安排的聚會,才剛剛拒絕,奚越就出了意外。
看著那戒指沉默了片刻,他抬頭看著一直在等他說話的蕭菁生,淡淡的說,“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蕭菁生點點頭拍拍他肩膀,同時無言領會的帶著手下離去。
奚越想了很久,久到體內的能量已經差不多耗盡,眼神都已經完全沒有焦點了。而最初的急躁也都跟著體力流失了,坐在角落裡很坦然,等待著未知的結果和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被上天眷顧。
此事可大可小,對不同的人講起有不同的意義,在時間的洗禮中也會改變模樣。可是它本身卻只是跟當局者相關的,也只有他們能賦予它永恆不黯淡的意義。
就算自己接下來會死在這裡,也要帶著一份感激去結束。這段時間沒有很長,卻足夠跌宕起伏,也算有了美好的結局。
可能就在張奚越做好了奔赴黃泉的準備時,匿名人士造訪了這座監獄數量極為有限的警局。
狹小空間裡的男孩在腦子想象廣陵散的模樣,構思著幾千年前的荊軻和嵇康,以為自己不久便可以見到他了。
槍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劃破寂靜,以及少年有些離譜的思維。
他側身趴在牆上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發現有人正在迅速靠近。心裡暗叫不好的人以為是蕭菁生派人來救自己了,這樣子組織是會受到牽連的。轉念又想到蕭菁生是那種即使被關的人是自己親生弟弟也不會失去理智到這種程度的人,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想到了小辰。
心臟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