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真正意識到做藝人是真的沒有自由沒有自我,如果不是為了搖滾我才不來趟這趟渾水,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年輕人拼了命地要出名,藝人真不是人乾的活兒。可是後來我才明白今天我所瞭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以後失去的不只是自由和自我,就真的像那句電影臺詞說的“不紅就是死,紅了是生不如死”。
表演課究竟講了些什麼跟本沒聽進去,只覺得頭痛欲裂,我只當是那老頭的課太無聊太枯燥,哎,大學都畢業了的人居熱還要坐在這兒像個小學生似地聽個老學究講課不頭痛才怪,最鬱悶的是大學裡那麼大個教室不想聽就睡吧,可是這裡就這麼幾個人睡都沒法睡,真想找個牙籤撐住眼皮。
之後的形體課就更加靈異了,我定定地靠著牆站著,眼看著老師在前面講得激情四射而我就是什麼都聽不見,不僅如此我甚至覺得自己不是站著而是在飛,難道我站的地方是時空隧道的入口?(小時候受科幻小說的荼毒太深)
醒來的時候是一個陌生的屋子,裝潢不是很華麗卻透著一股子高貴氣質,比起我們三個人的公寓好太多。這是哪?莫非我穿越了?(不能怪小麓童鞋,這就是腦殘的時代)當看高澤凱的時候我知道自己不是穿越了,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撩開被子看了看了,突然尖叫起來:
“高澤凱!你做了什麼!”(這麼老土臺詞你也能說出口,而且這是女人的臺詞吧⊙﹏⊙b汗)
高澤凱被我的海豚音嚇得退後一步,隨即一頭黑線,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幫你換了衣服而已。”
“那我為什麼在這兒?還有這是哪裡?我到底怎麼了?……”
“你下子問這麼多叫我怎麼回答?!”高澤凱快被我弄崩潰了。
“那就一個一個回答!”我不依不饒。
“你暈倒了,然後我帶你來我家。”
“我為什麼暈倒?”我一頭霧水,怎麼跟個女人一樣說暈就暈啊,當我是瓊瑤劇的女主角嗎?
“你……,”高澤凱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措辭,“你的傷浸了水,有些發炎,所以發燒了。”靠,他的語氣竟然像在討論晚餐吃什麼一樣平靜,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那也是拜你所賜!”
“還疼嗎?有些破了,我幫你處理過了,要不行就叫醫生吧。”
“高老師你沒搞錯吧?叫醫生?我以後還見人嗎?還有那不是重點,我就算生病受傷為什麼你要送我來你家?我跟你很熟嗎?”
“你是我的藝人,我當然有照顧你的責任。”一幅理所當然的欠扁表情。
“那謝謝你的照顧,我要回去了。再見高老師。”神經病,我為什麼要留在你家?我下了床,虛浮著腳步向門口走去。
“你最好開啟櫃子看看再說。”依舊不鹹不淡的語氣。
我狐疑著開啟壁櫃,天!這不是我的衣服嗎?這不是我的吉他嗎?這不是我的音響和打口碟嗎?這不是我的泰迪熊(那是什麼玩意兒?)嗎?高澤凱!你夠狠!
“喂,你什麼意思啊?”
“很簡單,就是今天開始你住在我這兒。”
“憑什麼!”
“不憑什麼,只是這樣方便看住你,天知道你會給我出什麼狀況。”
“你……”我剛想開口罵,可是腳下一軟就差點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可是高澤凱手疾眼快地一手攬住我,一手撫上我的額頭,我沒力氣躲,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好詭異的詞~~)。
“你燒得很厲害,還是叫醫生來打針吧。”
“不用,我吃撲熱息痛就行了。”
“什麼?”
“撲熱息痛沒聽過啊?吃兩片就好,我以前在國都住地下室的時候去不起醫院都吃這個。”
“嶽麓……”高澤凱叫著我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怎麼?”
“沒什麼,我去幫你拿藥。”
多年後我才明白那種複雜的眼神叫做心疼。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住進了高澤凱的家,以一個更莫名其妙的理由,他說我是一個不懂照顧自己的人,切,也不想想我是為什麼發燒的,他這始作俑者倒像沒事兒人一樣。
高澤凱的家在一棟高層公寓樓的頂層,不大但是彩光很好,兩室一廳,我和他各佔一間,還有一間閣樓,他把它改造成書房,天花板上有一面很大的天窗躺下來就可以看星星。閣樓的一面牆上有道鎖著門,高澤凱沒有帶我進去,他說裡面只是一些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