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隨身攜帶的證件也證明了他的身份。”
“他的傷勢怎麼樣?現在住在哪家醫院?”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有好看的了。
“據說傷勢挺嚴重的,就住在毓天待的那個醫院。楠楠,你認識他?”難得見肖楠啟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這麼關心的。“對了,毓天的手術做完了吧?”
“什麼毓天的手術?他又沒病,那個手術做完了,結果還沒出來呢。這個傷者是我上大學的學弟,比我和毓天低了一屆。關係還不錯。對了,剛剛文強來電話說他已經去醫院了,我現在也馬上就去醫院,你等辦完手邊的事就給我電話。”
周文強直勾勾地盯著那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睡得正熟的人。讓他在家裡等著肖楠啟下班去接他來醫院,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耐心,其實,從昨天回到家裡,他的眼睛就沒怎麼合過,一閉上眼就是樓毓天一會兒溫柔,一會兒蒼白的臉孔,他實在是放不下心。
從肖楠啟的口中知道樓毓天到底是要做什麼“手術”之後,他便決定要好好地給他補一補,是捐骨髓呢!老人們都說這骨髓珍貴著呢,樓先生為了救人,捐這個東西,身體一定會大損元氣吧?所以他一大清早就打電話到村裡,找到母親後,便從她那裡要來了“周家大補湯”的配料和方法。“文強,你問這個東西的做法幹什麼?這可是從你太姥姥那裡傳下來的,給男人補身子用的呢。你身子不好?你要小心啊,這東西如果不是大虛,別用,太補了。”
本來這個湯的作法是她們家代代傳給女兒用的,在女兒出嫁那天,當媽的口授給女兒。可惜,周文秀對這做飯熬湯根本是不屑一顧,更別說這“特殊”級別的東西。沒想到女兒沒傳到,反傳給了兒子,算了,強子問這個肯定是有用,小秀反正也不稀罕。
折騰到下午三點多,那鍋“傳說中”的湯終於熬好了,周文強小心翼翼地裝好之後,奢侈了一次,打電話叫來計程車──沒辦法,他的腳還沒好到可以自己去公車站牌。
進了樓毓天住的病房之後,人還沒有回來,護士告訴他人得到快四點左右才能從手術室出來。緊張的等待之後,樓毓天被推了進來,只是──“護士,他為什麼聽不到我說話?”
“麻醉還沒有醒呢。等他醒了你按一下這個鈴。”對待頭等病房“住戶”的家屬,護士們也是非常之客氣溫柔的,更何況這孩子,聲音可愛的不得了。
“哦,謝謝。”周文強以客氣的笑容送走護士,然後就怔怔地看著沈睡著的樓毓天。
好像,是第一次吧?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這麼靜的環境下,自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讓他心裡一沈,為什麼會有人長得這麼驕傲?驕傲的讓人無法直視。然後,他想都不曾想過,會和這個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成為他的“保姆”。本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只當他是“僱主”,了不起,再加上是王哥和楠哥的朋友,可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那個情景,那個讓他一夜未曾好眠的情景,卻讓自己發現,原來,自己,可能,大概是……之後他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自己是年青人,而那晚的燈光很怪異。
本來已經平靜的心,卻在知道了孫承悅這個人之後,驟起波瀾,那種悶痛,那種讓自己手指尖不住發抖的心情,實在是不好再自我欺騙了。之前的可能、大概,已經被確定代替了。不經意間從護士私底下的聊天中,他已經知道了,那個孫先生已經有妻有子,而樓毓天這次的住院,就是為了那位孫先生的兒子。
怎麼那麼傻啊?還是該說,這個看上去很驕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心上的人,其實是最心軟,最溫柔的人?凝視著那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龐,覆蓋著那雙驕傲眸子的眼瞼,周文強的手,禁不住誘惑地伸過去輕觸那長長的睫毛,在被觸碰的人抖了一下眼睛時,又飛快地收了回來。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一般,周文強彎起了唇角。
順著眼睛,再往下看,挺直的鼻子,略薄的唇,淡淡的粉色,卻有些幹,是因為沒有喝水嗎?歪著頭想了想,拿起一旁的水杯,回想在電視裡看過的場景,用手指充當棉棒,沾著水,輕輕地碰著那一抹淡粉。竟是那麼的柔軟……這是周文強唯一的感覺。粉粉的、軟軟的,就好像當年過年的時候,娘給他吃過的,他印象中最好吃的軟糖一樣。那甜蜜的滋味……
“文強……”一聲壓抑的低喚,讓周文強從對軟糖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清醒是清醒過來了,卻赫然發現自己居然,居然……在親吻那個躺在床上熟睡的人。
一驚之下,猛地坐了起來,驚惶失措地看著門口同樣吃驚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