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變化,李墨感到呼吸困難,他是從什麼時候起進駐到這個家來的呢?自己以前怎麼一點都沒發現?是因為習慣了他在身邊,所以才沒覺得突兀、沒感到這些變化嗎?
習慣,從來都是一個可怕的詞。李墨比誰都明白要戒掉一個習慣有多難!
他慌亂的把櫥櫃關上,走到水池旁,拿起他常用的舒膚佳的香皂不停地搓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只知道想到自己可能習慣了那個人陪在身邊時就心有餘悸,一定要找點事做來沖刷掉這種感覺才行。
正文 第三十章
許文修吃著叫來的外賣,食不知味。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著李墨的那句話:我做不來你的進退有度,做不到你的遊刃有餘,既然這樣,我躲開難道還不行嗎!
許文修苦笑了一下,難道自己在他心裡是這樣一個人,進退有度,遊刃有餘。是,自己在感情上的這種做法的確是錯的,更不應該這樣對你。可這是在商場上形成的習慣,早已刻在了骨子裡,不做到進退有度,不做到遊刃有餘,恐怕早就被人算計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擺在電視機旁的照片,那是兩人的合影,自己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將他包裹在懷裡,不知是當時陽光太烈還是因為什麼,那孩子笑的眼都眯了起來。相框是木質的,邊沿雕刻著兩朵水蓮花,看起來既樸素大方,又不失清新典雅,是那孩子精心挑選的。
記得當時,那孩子興高采烈的把照片放入相框,鄭重的擺放在客廳的電視旁,還笑著對自己說:“以後只要一看電視我們就能看到這張照片了!”說這話時一臉的滿足。而自己卻擔心被別人看見會惹來猜疑,就慌忙把照片收起來還告誡他這些東西以後不要往外擺。那孩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瞬間蒼白了臉,問:“這是我們的家,難道我連想擺一張照片都不行嗎?”
雖這樣說,最後那孩子還是一聲不響的把東西收了起來。
而現在,許文修望著那張照片發呆,不禁想:現在為什麼在那孩子不在了,自己又主動把它擺放出來了呢?以前那孩子在時,自己不允許。現在那孩子不在了,自己又為什麼擺出來?難道自己只有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嗎?難道真的要徹底失去他了嗎?
曾經的那個孩子現在說要躲開。為什麼要躲開!再嘗試一下真的就那麼難嗎?為什麼等自己想通了想要好好陪他生活,好好陪他過日子了,而他就不願點下頭呢!
對於現在的李墨,許文修感到越來越無力,根本就找不到重新開啟他心田的突破口在哪。
如果打個比喻,以前的李墨在他心裡就像一個雞蛋,捂捂就捂熱了,而現在,李墨就像一塊石頭,怎樣捂都捂不熱,還堅硬的不行,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涇渭分明,就連一句許哥也沒再聽他叫過。這個認知讓許文修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遠的連他的背影都看不清都想不起來了。
可還是存著一絲希望,兩人畢竟有那麼長時間的一段過往,畢竟知根知底的,自己都忘不了,更何況是他,曾經那麼容易感動滿足的一個孩子。
正想著,他妹妹打來電話說要陪男朋友回家見未來的公婆,問他今天有沒有空照顧悠悠,他只能說有,女兒是自己的,妹妹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總不能要她丟下一切來照顧自己的女兒。
等他妹妹把悠悠送過來時,許文修抱起悠悠寵溺的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小孩子嫌棄的用小手推他:“爸爸最壞了,老用鬍子扎我。”惹得他和妹妹哈哈大笑。但當他妹妹看到電視機旁的照片時,幾次張嘴想要問正在和悠悠玩鬧的許文修,但話到嘴邊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只好匆匆告辭走了。
悠悠坐在許文修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問:“爸爸,上次陪我們去動物園的叔叔今天會來嗎?”
“叔叔今天有事不能來。”許文修只好這樣哄騙她。“悠悠喜歡叔叔嗎?”
“喜歡。”小孩子想也不想的回答。
“哦!為什麼?”許文修捏了一下悠悠的臉蛋笑著問。
“叔叔會給我買棒棒糖,還會做好吃的飯,還會講好聽的故事哄悠悠睡覺,當然喜歡了。”小孩子天真的說著。
“那悠悠是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叔叔呢?”聽她這樣說,心情很好的逗她。
悠悠蹙著眉想了好大一會兒,一副很難回答的樣子,最後苦著臉問許文修:“爸爸不是說叔叔也會做悠悠的爸爸的嗎?那我都一樣喜歡不行嗎?”
“行。”許文修寵溺的拍了一下她的頭,又有些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