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好像交頸的野獸,親密無間地相貼在一起,鼻腔呼吸著對方撥出的空氣。
“怕嗎?”韓今宵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些嘲諷。
“你說呢?”吳越灼熱的呼吸拂在韓今宵嘴唇附近。
“……跳。”
吳越:“什麼時候?”
韓今宵把人腰一勒,整個帶下去,聲音極其乾脆甩在半空:“現在!!”
23、慾望煙火
據馬河腳下橫貫,兩岸青山急速掠過!
人群的叫喊和湍急的風聲灌入耳膜,赤裸的腳下是涼颼颼的空氣,懸崖峭壁上的山風直刺脊骨,安全繩在蔚藍的天空丟擲驚險的弧度,重力牽引著兩個目光相抵的男人猛然墜落!
一瞬間的失重,彷彿所有的內臟都被掏空,後腦充血,無所依靠,氣流阻塞著呼吸,彷彿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只有眼前的那個人——吳越死死抓著韓今宵的肩膀,逼視著對方黑亮的雙眼——
那雙眼睛裡沒有映著的山峰雲影,有的只是吳越年輕好強的臉,這兩個人從懸崖墜下的整個過程,就那樣繃直了身子,盯著!瞪著!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都是一聲不吭,只有擂鼓般加速的心跳,隔著緊貼的胸膛擂進對方的心臟深處!
從五十米高空跳下來,心跳不加速的那是死人,但吳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嚼巴嚼巴,吞下去吃了!跳什麼!不許跳!
繩索牽引著他們在空中彈跳了四次,吳越的耳根都充血漲紅了,但就是不開口,就是不閉眼!尺寸之間就是那個人濃深英挺的劍眉,就是那雙一追十年的雙眼——他絕不服輸,絕不示弱!
繩索終於拋到底,距離清澈的據馬河面幾米高的地方,下墜戛然而止,岸邊掌聲四起!!
“哥們!熊的!”
“操了你們!連吭都沒吭一聲啊!”
“純爺們!!”
此起彼伏的看客喧譁叫好,連流氓哨都不知被哪個混崽子給吹響了。吳越和韓今宵兩人悠悠地給吊在水面上晃著,兩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促。
吳越盯著韓今宵。
忽然,朝著韓老闆的睫毛吹了口氣。
都已經蹦完了,韓今宵沒料到他會來這手,猝不及防就閉了下眼。
“哈哈哈!!”心跳還沒平復,吳越就大笑了起來,“韓今宵!你眨眼了!你比我先眨的眼!”
那笑聲迴盪在山谷河面,和淙淙流水交融在一起,清澈爽朗,一路向東快樂地奔湧而去。
直到抓著梯子上了小艇,放鬆的身體坐到艇上,吳越還在盡興地笑著。青山間的涼爽秋風吹拂著他仍然微微泛紅的臉,吹著他亂七八糟的頭髮。他雙手反撐在甲板上,雙腳開啟著坐在船頭,赤裸的腳感受著風的清涼……
韓今宵也解了踝上的安全裝置,同樣光著腳,走到船頭,在吳越身邊坐下。
“成啊你,敢跟老子耍花招。”韓今宵冷哼著,眉宇間卻沒有怒意,“膽兒挺肥的啊。”
“
那還用的說,二爺我是一般人嗎?”
韓今宵一向冷漠的臉上像是忽然有了一絲鬆動的笑意,但吳越還沒來得及細看,他就把頭轉開了,沉穩的目光越過船岸倒退的青山,落到坐在岸邊朝他們揮手的韓小婷身上。
“哥!吳越!”
小姑娘赤著白淨的腳板丫子站在河灘上,滿臉的紅霞興奮,又朝他們揮受又朝他們豎拇指,還一邊和旁邊看熱鬧的大媽炫耀:“那倆悶罐子純爺們都我家的!!”
大媽:“你們家人都真厲害!真勇!那是看起來特冷特酷的是你什麼人啊?”
“那是我哥!”
大媽笑著又問:“那哪邊那個呢?那個穿白T恤的,你老公?”
“……”韓小婷本來就紅撲撲的臉頰更是燒紅了,手一揮,“那也我哥!我有倆個哥!”
陶大學和小綠毛後來也跟著跳了下來,沒轍!老大這一夥的全跳了,他們敢不跳嗎?下線的小弟好不容易接近一次大哥,得好好表現!
結果好好表現的兩位直到上岸腿都是軟的,韓小婷上去照著人膝窩一人一腳,這兩位爺立刻就倒河灘上了,陶大學還好,小綠毛是直接跪著蒼白著臉狂嘔。韓小婷在旁邊嘲笑別人嘲笑地直打跌!
夕陽西斜的時候,五個人盡興而歸,韓今宵開車找了一家農家樂,他們到的時候老闆娘正在自家後面的溪頭殺魚洗菜,戴著銀鐲子的結實的農婦的手浸在有些飄紅的水流裡,回頭朝他們笑的明朗熱情。